13.十三颗星星
温斯倦怔了两秒，随后黑沉着脸敲门。
“把门打开。”
“对不起这位先生，我要休息了，明早还有工作。”
礼貌不失大体的拒他于门外。
衡在顺便反锁上，把手机电筒打开，去按屋子里的灯座开关，窗户上影影绰绰映着温斯倦的影子，衡在瞥了两眼，笑了笑，回床上躺着。
才去前院借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回来，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冲满，精神疲倦，明早天一亮还得起床下山，她现在只想多睡会儿。
听见翻被子的声响，温斯倦收回手，没继续敲门，在门外站了小半天，这才离开。
衡在蜷缩在被子里，只露出张俏脸来，看着窗户上的影子逐渐远去，她轻轻叹了口气，看着房梁顶发愣。
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，放床头的手机忽然震了震，衡在翻身起来瞧。
【温斯倦：早点休息，别到处乱跑。】
衡在得意又俏皮地勾勾唇，但没回他，摁了电源键就把手机放回去，关灯，睡觉
次日，天大亮，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，窗户外边已没有昨晚过雨的潮湿，一林林竹叶在初阳照耀下青青葱葱。
丁战把早饭送来。
温斯倦裸着上半身站在床前，背肌紧实流畅，左臂上那道口子已经愈合只见些许伤痕，他瞧了会儿便套上白衬，“去叫衡小姐过来吃饭。”
早饭搁桌上，丁战回说：“衡小姐已经下山了。”
扣衬衣纽扣的手指微微一顿，温斯倦扭头看着桌上两人份的早饭，“什么时候下山的？”
“十五分钟前。”丁战说。
还以为昨晚她说有工作不过是个说辞，不然按他对她的了解，势必要睡到自己舒服为止，以前经常这样。
温斯倦挑眉一笑，“不吃了，下山。”
衡在走到山脚下时，黑色的保姆车大拉拉敞着门，何森叉腰站在车门口，头发梳得顺滑有型，见衡在来，就把手中的咖啡丢给顾桐，上前迎接。
“求了一天一夜，结果怎么样啊？”
衡在双手环在胸前，脸是淡漠的，“甭管，你来干什么？”
何森冷冷哼笑，“旗下艺人都跑寺庙住了，我作为老板得拉你一把，别哪天直接通知我你要出家，我会良心不安。”
“对对对！何总这都是为了你着想，”宋西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，嗓门忒大，“还亲自来接你回剧组，酒店也订好了，接下来的一个月里，何总都陪着你拍戏！”
“你是不是闲着有病？”
衡在往车里走，顾桐递了瓶牛奶来，“给，衡姐，三明治在椅子上的袋子里，还热乎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衡在摸了摸顾桐的头，顾桐被她看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衡在！我是你老板，你在别人面前怼我的时候能不能客气点儿？”
何森伸手拎顾桐到一边儿去，跟着衡在上车。
见顾桐也要跟上去，宋西原忙拽她，随之即是嘭地一声，车门被何森拉关。
“咋学不会看老板脸色呢你，”宋西原揪着顾桐小声训，“以前没谈过恋爱是不是，看不出大老板要跟你衡姐单独坐后头啊！这一个月给我机灵点，少说话多做事，大老板要发起火来，比他妈火山爆发还可怕，封杀你你在业内还混不混？”
顾桐胆儿小，被宋西原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还想再吓两句，何森不耐烦地敲玻璃窗，宋西原赶紧推顾桐上副驾，出发去剧组。
此时不远处的路边，一辆银色超跑在阳光铺洒下尤为乍眼，温斯倦坐在里面，手搭在窗棱上，嘴边叼着根烟，看保姆车驶远，挺秀的眉低敛着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林夺走来车门旁，俯下身问：“倦爷，还要我跟着衡小姐吗？”
保姆车消失在视线里，温斯倦低头冷嘲，吸了口烟，“跟，为什么不跟。”
提前半小时到片场，衡在去换衣服，来的时候没上妆，顾桐刚把化妆师叫过来，又被宋西原逮去伺候何森。
这时候正在拍于筱琳的戏份，导演笑眯眯过来打声招呼，鉴于上次云南的事，何森懒得跟这导演扯，说了两句就把人给撵走了，随后翘着腿坐椅子上，看着周围的山水树木，清静。
“大老板哦何总，咖啡泡好了。”
顾桐战战兢兢，把咖啡放在何森右侧的圆桌上。
“嗯。”
何森挑起左眉梢，顺手握住纸杯，吹了吹，抿了小口咖啡进嘴里，又放下，“衡在弄好了没？怎么去那么久？”
顾桐忙回答：“衡姐在化妆，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出来。”
“都半小时了，”何森突然抬眼盯顾桐，见人离他起码有两米远，便勾勾手指，“离我那么远干嘛！你过来，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“是！”顾桐提着心，慢吞吞地一步步挪向何森。
何森纳了闷了，伸手就抓住顾桐的胳膊往下一拽，“衡在平常在我面前脾气臭得要死，你跟她也有段时间了，咋一点没学到她的，怕我干嘛？！”
被这么一拉，顾桐的心都快蹦出来了，说话开始结巴，“您，您是，大老板，我就一个，小助理，当然怕”
“在你们眼里我还有老板威望的对吧，就只有衡在那个不识好歹的，我当初可能是被下降头了才会签她，”何森一副满意高兴的表情，松开顾桐，“她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”顾桐赶忙摇摇头回答。
何森掀眸瞧了眼顾桐，半会儿后叹气，嫌弃地摆摆手，“滚吧，看你这样子比我知道的还少。”
得到驱逐令，顾桐又开心又激动地跑了。
衡在正坐在梳妆镜前背台词，头发卷好后，化妆师离开，顾桐冲进房间里。
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衡在就问：“慌什么，宋西原又嚷着要拿你炖汤了？”
“不是西原哥，是何总，”顾桐来梳妆镜旁，抚着胸口小声说，“衡姐，我刚刚去给何总泡咖啡的时候悄悄听到一个八卦，关于何总的，太让人震惊了，跟何总说话我都在发抖”
衡在抬起头看着顾桐，这段时间当助理，顾桐多多少少都见识到娱乐圈里一些平常在报道上没有的事情，每次也都会跟她聊，怕顾桐憋坏，衡在便笑了笑道：“你说。”
“是于老师的助理，说于老师喜欢何总，所以才会对你有意见，”顾桐认真地看着衡在，“上回衡姐你不是帮我出气嘛，让那助理来给我道歉，她被于老师吼了一顿，但毕竟是于老师的助理，怎么会在背后跟人讨论于老师的八卦呢？”
衡在波澜不惊地翻看剧本，声音淡淡轻轻的，“听到了你也不要多嘴，别人说别人的，跟你都无关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我不会乱说的。”顾桐点头答应
早上的戏份都拍完，中午休息时间，何森叫人拉来了一大车豪华午饭套餐，请整个剧组的人吃饭，出手十分阔绰。
衡在吃得少，没几口就放下筷子，找地方一个人呆去了。
随便在一棵树前停下，身体一歪就倚着树干，烟点上，吸了两口就叼在嘴边，划拉着手机屏幕，短信内容还停在昨晚温斯倦发的那条，微信依然还没同意添加好友。
真要她等半个月啊这个男人。
还差一周呢。
衡在叹息，嘴角却往上扬。
“看什么呢，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？”
何森从树后走上来，眼神在衡在那妖娆性感的身段停留片刻，脱了西装外套要给衡在披上，搁后面看去，跟只绝于尘世的尤物一样，“树干硌人，穿旗袍注意点。”
“别，被人瞧见可不好，”衡在挡开，手机捏在掌心里，另只手夹着烟，把烟灰掸了，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被无情拒绝，何森翻了个白眼，索性把外套挂在小臂上，自个儿也摸了支烟来抽，“酒店定了一个月的，走不是我的风格。”
“你不管公司了？”衡在笑了声。
“投资赔了一个亿，老爷子放我假。”何森说。
衡在斜眼瞧他，“那你还有钱在这儿撒。”
“我爱撒我乐意！”何森说。
衡在嗤一声，“你要呆一个月也成，平日里记得离我远点儿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何森冷她两眼，“老子好不容易有时间追你到这儿，要被你特殊待遇？”
“于筱琳喜欢你。”衡在说。
“啊这个嘛，”何森清了清嗓子，抽了口烟吐出去，“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，再说了，你帮我挡挡又不会死。”
衡在掐了烟，“会死。”
话罢，转身往回走，烟头顺手丢进石板路边的垃圾桶里。
“你也太不讲义气了，就仗着老子喜欢你是吧，”何森看着她背影猛抽几口烟悻悻怒骂，“幸好老子不爱你，要爱你把你追到手，你缠着老子了，老子这辈子上哪儿哭去！”
戏份每天都排得很满，衡在一有机会看手机就会发消息给温斯倦，偶尔才有回复，简直等得她心痒难耐，恨不得分分钟冲去短信那边。
温斯倦绝对是故意的，回复的言语中有提及那天早晨的事，她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，后来才发现温斯倦这男人小气，她那天独自下山是怕太早了吵到他休息，所以才无声无息先走的，到头来倒把火撒她身上了。
于是进剧组的第三天，在片场经常会看见衡在有事没事就抱着剧本琢磨，手机也不像前两天那样不离身，打扰她玩手机还跟你急眼，现在手机交给顾桐保管。
凑一块儿找地方吞云吐雾的时候，何森问她：“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，说出来让老子乐乐。”
“乐个屁！”
衡在把烟头捻他皮鞋跟上。
“造反了，你赔老子美国华尔街定制的手工皮鞋！”
订的餐车照旧隔一天就来一次，衡在知道何森是无聊打发时间，懒得管他。
不过就是以前上大学被真心爱的女人因为钱甩过，后来变了个人，只谈肉体不谈感情，只要有女的投怀送抱，他通通不拒绝，和于筱琳私底下有没有事儿衡在不知道，只是估摸着何森可能发现于筱琳是真的喜欢他，他良心发现不想伤害人家而已。
但何森的种种举动在别人眼里可不是这样，很快就有闲言碎语传进于筱琳的耳朵里，上回跟君临集团ceo的绯闻根本不像经纪人说的那样，衡在的热度反而还上升了，她也确实喜欢何森，一开始对衡在来美盛没多大意见，多数是眼红衡在的戏路比她宽，可一见到何森总围着衡在打转，她嫉妒得快疯了，是她先认识何森的，凭什么衡在后来居上！
这几天微博上的热点话题都是一堆什么艺人恋上东家皇太子、衡在跟某老总密林幽会、衡在与新任男友出入某酒店、衡在前男友等等，轮翻着来，连衡在抽烟的照片都能搬上台面来骂私生活不检点。
可这些不是于筱琳做的，有何森在，作为一个女人，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，即便只是绯闻。
宋西原差点被媒体记者的电话给打出内伤来，何森撒手不管事当个甩手掌柜，还训宋西原：“澄清干嘛！她不讲义气也别怪我大义灭亲，黑红也是红，舆论明星就这样，在一定程度上是需要别人黑的，反转了，大家对这件事的认知也会反转，知名度提高，何乐而不为！”
宋西原：您是老板，您说什么都是对的，一切向您看齐！
只不过微博上讨论度持续没两天，所有的话题一夕之间全部被撤下，娱乐媒体也把之前的帖子全删了，找不到一丁点儿说前男友和新任男友的信息。
盯了两天两夜的话题榜，宋西原刷微博的手都在抖，跑去问何森，何森也纳闷：“不是我做的啊，我现在没那么多闲钱给她干这个。”
想去问衡在吧，衡在不玩微博，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被骂成什么样，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多少
这天下午，已是为期一周的最后时间，衡在拍完剩下的一场落水戏，顾桐递干毛巾她都没拿，直接回房车里冲了个澡，换身干净的衣服。
顾桐守在车门口，听见里面有动静了，以为衡在要着急走，就说：“衡姐，西原哥要等会儿才能过来开车。”
“嗯。”
衡在应了声，拉开车门跟顾桐拿手机，顾桐见她好像很开心，一脸茫然地赶快把手机递给她，再看她雀跃地回车里坐着。
片刻后，一条短信发了出去。
而这厢，温斯倦正在会议室开会，见面前的手机亮了下，他定睛看了眼。
【在在：温总，今天半个月满了哟~】
温斯倦勾了勾唇，有些满足惬意地靠向椅背，一边听经理做报告一边拿来手机，先点开微信，衡在的申请添加好友已经失效，他就重新申请一遍，衡在很快通过了，俩便在微信里聊起来。
——加了。
——为爱鼓掌，今晚吃个饭？
温斯倦有注意到衡在的微信名，竟然是他的名字。
突然间又想到那天早晨，名字刚改的吧，就冷冷回。
——没空。
衡在迅速发过来好几张刚才在水里泡的摆拍图，可怜楚楚的。
——温总
——温先生
——小倦爷
温斯倦莫名被逗乐了，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好几秒，半晌他才意识到有些失态，敛了笑，恢复一如既往的冷峻模样，抬头示意会议继续。
——想吃什么？
——我不挑食，是你请我，地方你定好啦。
温斯倦手揉着太阳穴，臂肘搭在椅子扶手上，神情十分散漫，眼底尽是玩味。
——去你上次赖床的地方。
盯着屏幕有好一会儿，姑娘没回应。
温斯倦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抹嘲弄。
——怕了？
那边秒回。
——谁怕了，你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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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天大亮，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，窗户外边已没有昨晚过雨的潮湿，一林林竹叶在初阳照耀下青青葱葱。
丁战把早饭送来。
温斯倦裸着上半身站在床前，背肌紧实流畅，左臂上那道口子已经愈合只见些许伤痕，他瞧了会儿便套上白衬，“去叫衡小姐过来吃饭。”
早饭搁桌上，丁战回说：“衡小姐已经下山了。”
扣衬衣纽扣的手指微微一顿，温斯倦扭头看着桌上两人份的早饭，“什么时候下山的？”
“十五分钟前。”丁战说。
还以为昨晚她说有工作不过是个说辞，不然按他对她的了解，势必要睡到自己舒服为止，以前经常这样。
温斯倦挑眉一笑，“不吃了，下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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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对对！何总这都是为了你着想，”宋西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，嗓门忒大，“还亲自来接你回剧组，酒店也订好了，接下来的一个月里，何总都陪着你拍戏！”
“你是不是闲着有病？”
衡在往车里走，顾桐递了瓶牛奶来，“给，衡姐，三明治在椅子上的袋子里，还热乎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衡在摸了摸顾桐的头，顾桐被她看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衡在！我是你老板，你在别人面前怼我的时候能不能客气点儿？”
何森伸手拎顾桐到一边儿去，跟着衡在上车。
见顾桐也要跟上去，宋西原忙拽她，随之即是嘭地一声，车门被何森拉关。
“咋学不会看老板脸色呢你，”宋西原揪着顾桐小声训，“以前没谈过恋爱是不是，看不出大老板要跟你衡姐单独坐后头啊！这一个月给我机灵点，少说话多做事，大老板要发起火来，比他妈火山爆发还可怕，封杀你你在业内还混不混？”
顾桐胆儿小，被宋西原唬得一愣一愣的。
还想再吓两句，何森不耐烦地敲玻璃窗，宋西原赶紧推顾桐上副驾，出发去剧组。
此时不远处的路边，一辆银色超跑在阳光铺洒下尤为乍眼，温斯倦坐在里面，手搭在窗棱上，嘴边叼着根烟，看保姆车驶远，挺秀的眉低敛着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林夺走来车门旁，俯下身问：“倦爷，还要我跟着衡小姐吗？”
保姆车消失在视线里，温斯倦低头冷嘲，吸了口烟，“跟，为什么不跟。”
提前半小时到片场，衡在去换衣服，来的时候没上妆，顾桐刚把化妆师叫过来，又被宋西原逮去伺候何森。
这时候正在拍于筱琳的戏份，导演笑眯眯过来打声招呼，鉴于上次云南的事，何森懒得跟这导演扯，说了两句就把人给撵走了，随后翘着腿坐椅子上，看着周围的山水树木，清静。
“大老板哦何总，咖啡泡好了。”
顾桐战战兢兢，把咖啡放在何森右侧的圆桌上。
“嗯。”
何森挑起左眉梢，顺手握住纸杯，吹了吹，抿了小口咖啡进嘴里，又放下，“衡在弄好了没？怎么去那么久？”
顾桐忙回答：“衡姐在化妆，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出来。”
“都半小时了，”何森突然抬眼盯顾桐，见人离他起码有两米远，便勾勾手指，“离我那么远干嘛！你过来，我有话要问你。”
“是！”顾桐提着心，慢吞吞地一步步挪向何森。
何森纳了闷了，伸手就抓住顾桐的胳膊往下一拽，“衡在平常在我面前脾气臭得要死，你跟她也有段时间了，咋一点没学到她的，怕我干嘛？！”
被这么一拉，顾桐的心都快蹦出来了，说话开始结巴，“您，您是，大老板，我就一个，小助理，当然怕”
“在你们眼里我还有老板威望的对吧，就只有衡在那个不识好歹的，我当初可能是被下降头了才会签她，”何森一副满意高兴的表情，松开顾桐，“她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！”顾桐赶忙摇摇头回答。
何森掀眸瞧了眼顾桐，半会儿后叹气，嫌弃地摆摆手，“滚吧，看你这样子比我知道的还少。”
得到驱逐令，顾桐又开心又激动地跑了。
衡在正坐在梳妆镜前背台词，头发卷好后，化妆师离开，顾桐冲进房间里。
见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衡在就问：“慌什么，宋西原又嚷着要拿你炖汤了？”
“不是西原哥，是何总，”顾桐来梳妆镜旁，抚着胸口小声说，“衡姐，我刚刚去给何总泡咖啡的时候悄悄听到一个八卦，关于何总的，太让人震惊了，跟何总说话我都在发抖”
衡在抬起头看着顾桐，这段时间当助理，顾桐多多少少都见识到娱乐圈里一些平常在报道上没有的事情，每次也都会跟她聊，怕顾桐憋坏，衡在便笑了笑道：“你说。”
“是于老师的助理，说于老师喜欢何总，所以才会对你有意见，”顾桐认真地看着衡在，“上回衡姐你不是帮我出气嘛，让那助理来给我道歉，她被于老师吼了一顿，但毕竟是于老师的助理，怎么会在背后跟人讨论于老师的八卦呢？”
衡在波澜不惊地翻看剧本，声音淡淡轻轻的，“听到了你也不要多嘴，别人说别人的，跟你都无关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，我不会乱说的。”顾桐点头答应
早上的戏份都拍完，中午休息时间，何森叫人拉来了一大车豪华午饭套餐，请整个剧组的人吃饭，出手十分阔绰。
衡在吃得少，没几口就放下筷子，找地方一个人呆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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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在叹息，嘴角却往上扬。
“看什么呢，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？”
何森从树后走上来，眼神在衡在那妖娆性感的身段停留片刻，脱了西装外套要给衡在披上，搁后面看去，跟只绝于尘世的尤物一样，“树干硌人，穿旗袍注意点。”
“别，被人瞧见可不好，”衡在挡开，手机捏在掌心里，另只手夹着烟，把烟灰掸了，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被无情拒绝，何森翻了个白眼，索性把外套挂在小臂上，自个儿也摸了支烟来抽，“酒店定了一个月的，走不是我的风格。”
“你不管公司了？”衡在笑了声。
“投资赔了一个亿，老爷子放我假。”何森说。
衡在斜眼瞧他，“那你还有钱在这儿撒。”
“我爱撒我乐意！”何森说。
衡在嗤一声，“你要呆一个月也成，平日里记得离我远点儿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何森冷她两眼，“老子好不容易有时间追你到这儿，要被你特殊待遇？”
“于筱琳喜欢你。”衡在说。
“啊这个嘛，”何森清了清嗓子，抽了口烟吐出去，“我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，再说了，你帮我挡挡又不会死。”
衡在掐了烟，“会死。”
话罢，转身往回走，烟头顺手丢进石板路边的垃圾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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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斯倦绝对是故意的，回复的言语中有提及那天早晨的事，她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，后来才发现温斯倦这男人小气，她那天独自下山是怕太早了吵到他休息，所以才无声无息先走的，到头来倒把火撒她身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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凑一块儿找地方吞云吐雾的时候，何森问她：“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，说出来让老子乐乐。”
“乐个屁！”
衡在把烟头捻他皮鞋跟上。
“造反了，你赔老子美国华尔街定制的手工皮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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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何森的种种举动在别人眼里可不是这样，很快就有闲言碎语传进于筱琳的耳朵里，上回跟君临集团ceo的绯闻根本不像经纪人说的那样，衡在的热度反而还上升了，她也确实喜欢何森，一开始对衡在来美盛没多大意见，多数是眼红衡在的戏路比她宽，可一见到何森总围着衡在打转，她嫉妒得快疯了，是她先认识何森的，凭什么衡在后来居上！
这几天微博上的热点话题都是一堆什么艺人恋上东家皇太子、衡在跟某老总密林幽会、衡在与新任男友出入某酒店、衡在前男友等等，轮翻着来，连衡在抽烟的照片都能搬上台面来骂私生活不检点。
可这些不是于筱琳做的，有何森在，作为一个女人，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，即便只是绯闻。
宋西原差点被媒体记者的电话给打出内伤来，何森撒手不管事当个甩手掌柜，还训宋西原：“澄清干嘛！她不讲义气也别怪我大义灭亲，黑红也是红，舆论明星就这样，在一定程度上是需要别人黑的，反转了，大家对这件事的认知也会反转，知名度提高，何乐而不为！”
宋西原：您是老板，您说什么都是对的，一切向您看齐！
只不过微博上讨论度持续没两天，所有的话题一夕之间全部被撤下，娱乐媒体也把之前的帖子全删了，找不到一丁点儿说前男友和新任男友的信息。
盯了两天两夜的话题榜，宋西原刷微博的手都在抖，跑去问何森，何森也纳闷：“不是我做的啊，我现在没那么多闲钱给她干这个。”
想去问衡在吧，衡在不玩微博，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被骂成什么样，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多少
这天下午，已是为期一周的最后时间，衡在拍完剩下的一场落水戏，顾桐递干毛巾她都没拿，直接回房车里冲了个澡，换身干净的衣服。
顾桐守在车门口，听见里面有动静了，以为衡在要着急走，就说：“衡姐，西原哥要等会儿才能过来开车。”
“嗯。”
衡在应了声，拉开车门跟顾桐拿手机，顾桐见她好像很开心，一脸茫然地赶快把手机递给她，再看她雀跃地回车里坐着。
片刻后，一条短信发了出去。
而这厢，温斯倦正在会议室开会，见面前的手机亮了下，他定睛看了眼。
【在在：温总，今天半个月满了哟~】
温斯倦勾了勾唇，有些满足惬意地靠向椅背，一边听经理做报告一边拿来手机，先点开微信，衡在的申请添加好友已经失效，他就重新申请一遍，衡在很快通过了，俩便在微信里聊起来。
——加了。
——为爱鼓掌，今晚吃个饭？
温斯倦有注意到衡在的微信名，竟然是他的名字。
突然间又想到那天早晨，名字刚改的吧，就冷冷回。
——没空。
衡在迅速发过来好几张刚才在水里泡的摆拍图，可怜楚楚的。
——温总
——温先生
——小倦爷
温斯倦莫名被逗乐了，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好几秒，半晌他才意识到有些失态，敛了笑，恢复一如既往的冷峻模样，抬头示意会议继续。
——想吃什么？
——我不挑食，是你请我，地方你定好啦。
温斯倦手揉着太阳穴，臂肘搭在椅子扶手上，神情十分散漫，眼底尽是玩味。
——去你上次赖床的地方。
盯着屏幕有好一会儿，姑娘没回应。
温斯倦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抹嘲弄。
——怕了？
那边秒回。
——谁怕了，你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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