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“哥哥,你好蠢,怎么才发现啊。”_楚家的万人嫌私生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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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8“哥哥,你好蠢,怎么才发现啊。”

  楚天阔一直都知道?

  楚榆心里的讶然转瞬即逝,他那位父亲能默许这种事情,倒也不奇怪。

  毕竟当年正妻和情人的孩子同一天出生这段故事,一度沦为笑柄,是圈里不少人家茶余饭后的乐于谈论的话题。

  楚天阔自己做出的恶心事,等到名声难听起来后才觉得丢了脸面,对楚榆也更加苛刻。

  如果他从始至终都知道的话,真是好狠的心。楚榆和他之间从不存在什么父子情深,对方对自己单方面的厌恶已经远远掩盖了那层血缘关系。

  他从小到大,没体会过父爱。回到楚家后,得到的也只有严厉的批评。

  他们那一辈的恩怨,楚榆了解一些。

  楚天阔原来家境可够不上这个圈子,奈何宋夫人喜欢,两人相爱结婚后,宋家对楚家的公司大力投资,才使得一个刚起步的、摇摇欲坠的小公司快速在行业内站稳脚跟。

  可是十几年前的金融危机,对宋家的打击不小,再加上宋家家主和其夫人双双遇车祸去世。

  宋家的少爷们个个都是纨绔,宋夫人眼睁睁看着家产被几个哥哥们瓜分挥霍掉,名下企业更是被搞得乌烟瘴气,却无能为力。

  而楚家的生意路,却是越走越顺,宋家衰败的同时,楚家的产业却犹如鼓起帆的船只,在商海稳稳前行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榆小时候进楚家的时候,当时只注意到宋夫人身体不好,经常坐在花园的廊檐下默默流泪。

  那时楚榆什么也不懂,只知道躲远远的,在一旁偷看。她知道对方有伤心事,却理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,不理解那份伤心。

  现在的楚榆,算是看透了这些往事纷争。

  宋夫人的父母亲尸骨未寒,楚天阔就堂而皇之地敞开大门,将小三和小三的儿子带进了家门。

  宋夫人是大家闺秀的出身,连吵闹都顾着分寸。

  楚榆想得越深,心里越痛,连所处的电梯间他都觉得要窒息。

  叮的一声,电梯到了指定楼层,门悄然打开。楚榆走了出去。

  他定了定神,楚天阔那边是走不通了,先不谈方玲的话有几分真,对方是否真的知道这件事情。但楚榆可以确定的是,楚天阔此人,一向要面子,根本不会让这种丑闻公之于众。

  他现在也和方玲撕破了脸面,想必楚然很快就知道自己已经揭开真相了,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。

  楚榆攥紧手里重新整理的一份文件,径直向宋夫人的病房门走去。

  与之前喧嚣的医院走廊不同,这里静得落针可闻。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清晰响起,难以忽略的还有楚榆自己的心跳声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不紧张是假的,他紧张极了,胸口心脏的跳动声,犹如激烈鼓声,敲得他头皮发麻。

  这几天里,他的身心被迫接受了太多的伤害和尘封的事实,情绪如同一条杂乱的曲线,由高到低上下颠簸,时而激动,反复挣扎,时而低迷,躲着床上呜咽发抖。

  种种纷杂回忆交缠时刻,楚榆的情绪再次抵达峰值,害怕和紧张促使着他脚步加快,走到了宋夫人的房门前。

  很安静,很安静的地方。

  旁边的窗子漏进来大片的阳光,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。

  楚榆鼓起勇气,对着白色的木门敲了敲。清脆的敲击声瞬间打破了走廊的宁静。

  可是,预想中的回应却没有到来。

  楚榆抬头确认了下房号,再次用力敲了敲,还是没有回应。

  风吹过,窗外干枯的树枝摇动,楚榆脸颊流下的汗水被吹得冷透。

  砰砰砰!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敲了几下,用了很大的力道。

  没有回应。

  楚榆索性拧起了门把手,手柄只能拧出轻微的吱呀声,房门被锁住了,开不了。

  “你找谁?”

  终于在不远处走来一位医护人员,本是充满质问的语气在看到楚榆苍白的脸色时候软了下来。

  “之前在这疗养的宋夫人呢?”楚榆顾不上礼节了,直接问道。

  “出院了,别敲了。”医护人员指了指楚榆泛红的手。

  指骨都敲红了,这是得用了多大的力。她的视线顺着手指一路移到青年的脸颊,还是不免愣了两秒。

  刚刚还看似正常的人,在听到这句话后,脸色更假灰白,整个人像是瘪了的气球,又像是悬崖上被雨水打湿的野草,奄奄一息。

  她看着有些不忍心,问道:“你是来看望宋夫人的吗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她家属前几日就带她转出院了,说是去国外养病了,那边环境确实更好点。”说完,她又瞧了瞧楚榆的模样,小声嘀咕道:“是她的家人吗?和那天那位还真有点像。”

  医护人员说完就住了嘴,因为她看到楚榆偏头看了过来,想必是听到了。

  “具体什么时候出院的,您还记得么?”楚榆语气淡淡的,像极了山雨欲来前平静的水面。

  “1月21号,就三天前。”

  就三天前。

  水面终平静不了,几乎是瞬间翻涌起来,楚榆听到这个时间点时,身体都僵硬了,他维持着礼貌和对方道别,他没坐电梯,而是走进了楼梯间。

  刚关上那个门,他就跌坐在楼梯扶手旁,低着头,几近崩溃的情绪再也压不下去,都释放了出来。

  天意弄人,真正是天意弄人!

  宋夫人离开的那天,就是他接到医院电话的那天。他急着要走,甚至不计较谢煦囚禁了自己一整夜,他只想赶快到医院。如今天一样,知道真相后的他,很快就来找宋夫人了,可是那天后来怎么样了?

  谢煦认为他在扯谎,没有放他走,继续把他圈在床边,一次次肏着他,折磨着他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崩溃大哭和呐喊换来的是更猛烈的身体欺压、撕扯。

  楚榆感觉手腕和脚底的伤口又开始发疼了,可是更多的痛,都比不过他此刻内心的痛。

  本以为宋夫人,他、他的亲生母亲会是一线生机,能帮帮他。

  然而宋夫人被送出了国,这无疑成了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  医院的楼梯间里墙壁都是冰冷的白色,更让楚榆觉得彷佛孤身一人置身陡峭悬崖上,前方没有一丝生机。

  手中的纸张被揉成一团,楚榆打开手机,拨了很久以前存的宋夫人的号码。

  果然,如他刚刚所料的,对面话筒传来的不是温柔女声,而是楚家管家的声音。以养病名义把对方送了出去,断了楚榆所有前路。

  “她去哪里养病了?”楚榆做出最后的挣扎。

  “大少爷,这个我——”管家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  再次响起的是清澈的少爷音,还是天真良善的,说出来的话却是再次往楚榆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粒子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“哥哥,你来晚啦。”

  “楚榆,你好蠢,怎么才发现啊。”说着那边嗤嗤笑出声:“你这下该怎么办呢?哥哥。”

  声音越发甜腻,拖长了语调:“谢煦也丢下你离开了。哦,不对,多亏了他,缠住了你几天呢。”

  “没亲人、没爱人,你那么恶心,连个朋友都没有,哥哥,”说着话锋一转,冷了起来:“你要不去死吧。死了多好,死了就不会痛苦啦,哈哈。”

  见楚榆迟迟没作答,对面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:“楚榆,你去死吧!去死。”

  “还想和我抢,死了再做你妈的美梦,我永远都是楚家的少爷,你拿什么和我比,阴沟里的臭虫——”

  话筒里声音骤然停止,楚榆挂了电话,摁了关机。他背靠着扶手,闭上双眼,久久没有动作。

  楚然说的对,他一直是不合群的,他没有朋友,他曾经也尝试过交朋友的,可是被称为朋友的人背地里聚在一起兴奋地骂他杂种。所以他不敢交朋友。他更没有爱人,他的爱情历程像是摁了快进键,无论是周玄夜、还是谢煦,都是热衷于和他上床。火速上床火速掰掉,可笑得像是一场场重复的闹剧,无聊到让看剧人很快就昏昏欲睡的程度。

  而他以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,却是他最恨、最讨厌的人的母亲。

  楚榆坐了好久,直到窗外的天都黑了,楼梯间里也由明亮的白天转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榆摇摇晃晃地下了楼,走出了医院。

  刚出大门,才发现外面下了大雪,怪不得这么冷啊,楚榆看了看自己冻僵的手,拖着冻僵的腿往前走。

  和漫天飘落大雪完全不同的是街道上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,人头攒动,入目是喜庆的红色。

  节日的彩带在寒风中四处扬起,空气中有烤红薯和烤栗子的香味。

  雪花落在雪松的松针上,下一刻被震得噗噗下落。同时,黑幕中炸起璀璨的烟花,大大小小、颜色各异的亮光刚呈现出来,就被突然响起的鞭炮声抢了风头,人群里欢呼声四起。

  “新年快乐!”

  “除夕快乐!”

  “新的一年顺顺利利,团团圆圆!”

  楚榆走在街道上,看到旁边公园里绚丽的灯光和拥挤的人群,他的耳边是人们互道的祝福声。他反应了好一会,才想起来:今天是除夕夜啊。

  一家人团圆的日子,往年的他提前几天就从所里放了假,陪母亲去店里挑衣服、置办年货。除夕夜那晚,两人围着满满一桌的菜,看着春晚,吃着东西,聊着各种各样的琐事,肚子满足,心里更满足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榆自认自己不是很理性的人,他看到有关亲情类的节目,会很轻易地哭出来,他和万千在外漂泊的人一样,他很依赖亲人。

  可是,现在这些,他都没有了。

  楚榆鼻尖发酸,大口大口喘着气,他淋着雪,躲着那些热闹的地方走。

  他侧身绕过满脸喜悦的人群,漫天的烟花和鞭炮声与他无关,被他扔在了身后。

  或者说,这些年来那些热闹也总是在绕开他走。

  楚榆走了很久,走到脚底的快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,走到脚趾可能磨了水泡,他终于被厚厚的雪层给绊倒。

  脚底一滑,跪在了雪地里。

  楚榆手扶着身体,慢慢起了身,摇晃着保持平衡,再抬脚时发觉鞋子里不知何时浸了雪,化了的水正侵蚀着他的伤口。每走一步就是一股疼痛,楚榆还是没放弃,往前走着。

  可是没走几步,黑暗的光线里他又滑倒,摔进了雪里,一时间周身激起的碎雪,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身上。楚榆的鼻尖、睫毛都堆着星点白色。

  耳边只剩下落雪声了,头顶也只剩下路灯发出的微弱光芒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楚榆抬手抹了下泪,发现没了知觉。他的手冷,脸也冷,两者相触,冰层和冰层碰撞,没有一点热源,不像个活生生的人,更适合做这陌生地段的孤魂野鬼。

  楚榆想到这,笑了下。

  他笑自己即使到这种程度,还是会想起那时候他们一群人聚餐离开,他在结了冰的廊檐下差点滑倒,被谢煦及时搀扶住,手上还被戴了手套。

  他笑曾经也是孤身一人走下山的时候,周玄夜特意提前从宴会离开,载他回去。陆承则和他热恋时候,更会日日晚上守着他下班,接他,抱着他温柔亲吻。

  他原以为那些男人是他的救赎,到头来却发现,救赎只是他的痴梦,那些人一步步把他推向深渊。

  楚榆转身躺在雪地上,呼呼喘着气,用黑色的眼睛定定看着头顶的星星。

  可是雪夜哪有什么星星?只有无穷无尽的黑色,看不到底的黑色,沉甸甸快压死人的黑色。

  发出的声音都被那黑色吸了进去。楚榆再起不来了。

  他躺在那,任由雪花落了满身,冰冷刺骨的雪水麻痹快要腐烂的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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