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婚纱(4K)_夫人她被偏执大佬扒了马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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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婚纱(4K)

  次日一早。

  陆斐言接到顾北琛的电话,问她要不要来过来接她?

  陆斐言想着自己应该能在宴会开始前,可以完成跟老师布置的任务。考虑到顾聿轩在京城的地位很厉害,人多口杂,于是拒绝了他的美意。

  挂了电话以后,她收到了商月兮的短信,“小言。救我。”

  陆斐言立刻拨过去,可是电话那头,始终无人接听。

  紧接着,她的手机又跳进来一串地址。

  陆斐言有些担心商月兮的安危,想都没想,就出门拦了辆车。

  司机师傅听了陆斐言报出的地址,就开始唠起嗑来,“姑娘,你们家是做生意的不?”

  陆斐言迟疑地点点头。

  师傅应道,“现在这个季节,吃海鲜的人多。挺好。”

  陆斐言起先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,等到了目的地,她才发现,这是京城的冷库。

  “阿月,你在哪儿?”

  陆斐言沿着走廊,慢慢地前行。

  不远处,好像是商月兮的求救的声音。

  陆斐言走进其中一间,才发现是特制录音的娃娃。

  刚要从冷库出去,便被哐当一声关在了里面。

  “开门!”陆斐言用力敲打着冷库的门,她嘶声力竭地吼着:“有没有人,放我出去!”

  气温逐渐降低,陆斐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,她掏出手机拨打了顾北琛的电话,“怎么了?”

  顾聿轩的寿宴,京城上层人物陆陆续续都来齐了。

  “......四哥......”陆斐言忍着腹痛,“你能不能......从寿宴离开......”

  顾北琛刚要回复,这时顾琰东过来唤着他的名字,“阿琛,宴会要开始了。”

  “阿言。”顾北琛压低着声音,“你不愿意来的时候,我也没强求。但是现在——”

  大约是信号不好,陆斐言的电话被中断。

  顾北琛这边脱不开身,也端着酒杯,跟商业人士一一回礼。

  气温越来越低,陆斐言再次拨打顾北琛的电话,均是忙音。

  陆斐言想了想商月兮也许和她同样被锁在这里,于是转拨了霍柏年的号。

  “小言。怎么了?”

  霍柏年接得很及时,可陆斐言她的唇已经被冻得发紫,说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,她很努力地发出一个词:“……救……”

 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。

  从冰库另一头出来的季晴晴,悄悄地打开了关着陆斐言的门。

  可是没曾想到的是,霍柏年会来的这样迅速。

  霍柏年根据定位,找到了冰库里昏迷不醒的陆斐言,他摇晃着她冻得麻木的身体,“小言。醒一醒,别睡。”

  离他们不远处的季晴晴,将这一切,看得清清楚楚。

  想到顾南风对自己的态度的头脑,她愤愤地将冰库的门再次关上。

  而宴会这边的顾北琛因为刚刚陆斐言的话,很是烦闷。

  昨天他和小言,明明都说好了要一起去跟老爷子贺寿,可今早她却忽然变卦不来。

  他将递过来的各类酒全干了,沈景城走到他面前夺去酒杯,“四爷。别喝了。”

  “给我。”

  “早知道,你爱小言这么苦,我就不帮她隐瞒了。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其实——小言不来的是因为......”

  “因为什么?”顾北琛红着一双眼,“说。”

  “.....我......”沈景城故意犹犹豫豫,“......我答应小言要保密......”

  “我让你说,你就说。”顾北琛将面前所有的酒杯,摔在地上。

  “小言之所以不来,是因为阿年。”

  听到霍柏年的名字,顾北琛紧紧地握住了拳头。

  他就知道,那个男人总是会有动作的,那个男人,从小就觊.觎着阿言,怎么可能说放手,就放手。

  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他与霍柏年见面去了?”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沈景城继续添油加醋地说:“其实,那天我爸和你爸一起吃饭,是因为商月兮告诉我——”

  商月兮?阿言的那个朋友?

  顾北琛声线清冷,“她给你说了什么?”

  “霍柏年似乎想带小言私.奔。”

  私.奔?

  好一个私.奔!

  原本他还在担心阿言今天为何不来,如今细细琢磨,她是连他的下家都给他找好了。

  “小何。”顾北琛突然提高了声贝,“去霍柏年现在在什么地方。”

  几分钟后,顾北琛的手机里,多出一张匿名的彩信。

  上面是陆斐言被半身赤.露o的霍柏年裹着,那款用了还未到一个月的新手机,就在这样被顾北琛硬生生在手里捏碎。

  他顾不得宴会上还在来往庆祝的宾客,驱车赶到何助理发给他的地址。

  阿言

  别让我失望。

  冷库的温度,越来越低。

  霍柏年再管不了那些繁琐的束缚,他包裹着冰冷的陆斐言,“小言。别睡。”

  陆斐言幽幽地睁开眼睛,她看到陆廷轩半.露o的胸膛,恼羞成怒道:“趁人之危有意思吗?”

  霍柏年向来说不出顾北琛那样漂亮的句子。

  她不信他。

  霍柏年任她在他的怀里,随意闹腾。

  直到她下身开始出血,他才知道,陆斐言怀了顾北琛的孩子。

  她哭得那样痛苦,她让他把孩子还给她。

  顾北琛打开指定的库门,里面的场景,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,“阿言。今日只是家族聚餐,推脱不得。可我……”

  万万没想到你会背叛我。

  “四哥。”

  陆斐言急着从霍柏年的怀里挣脱出来,可是室内温度太低了,霍柏年的双臂被冻僵硬,陆斐言动弹不得。

  “你要我来,是让我看你与多恩爱吗?乖,若是生我的气,不必用这种法子折磨我。”

  “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
  她没有,真的没有。

  顾北琛笑容是那样凄楚,“阿言。哪怕你真与姓霍的有染。只要我顾北琛还活着,纵然你说你爱上了别人,我也不会放你走。”

  他竟——

  这样认为她吗?

  “顾北琛。”陆斐言用尽最后的力气,说着反话:“我就是爱上了年哥哥,你怎么样呢?”

  够了。

  顾北琛不愿从陆斐言嘴里,听到任何别人的名字。

  之于她的自己,难不成是个工具人,仅仅是他的:备胎?

  一个在她从别人那里受到情伤以后,可以用来刺.激别人的保护壳吗?

  “阿言。”顾北琛背对着霍柏年与陆斐言,“我会给你时间考虑,以后究竟要不要同我在一起。”

  顾北琛不敢继续留在那儿听陆斐言的答案。

  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,再无力支撑假装。

  顾北琛头也不回地走了,自然没有回头看到,此刻的霍柏年正抱着浑身是血的陆斐言。

  待霍柏年被冻得僵硬的胳膊回过温以后,他急忙送陆斐言去医院。

  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。

  那个未挨到是男是女的性别,不足一月的孩子,就这样救不回来了。

  陆斐言就这样躺在病床上,怔怔地发呆。

  霍柏年一直陪在她身边,说若是想要与顾北琛解除婚约,解除了便是,反正她与顾北琛也没有办婚礼,京城也没有几个知道他们关系的人。

  解除婚约吗?

  陆斐言紧紧地抓着床单,很快这洁白整齐,被抓出皱痕。

  本就是没有婚礼的婚姻,还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吗?

  她笑了笑,仍旧没有开口说话,像是得了失语症,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。

  今日,是一月二十四。

  京城仍旧没有下雪。

  “阿言放弃等到初雪的时候,我会举行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,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,你是我顾北琛的媳妇。”

  是我等不来你的诺言,还是等不来这场雪。

  霍柏年出去买饭时,陆斐言跳下病床,用力地推开窗户。阵阵的寒风钻进她的病号服,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长长久久地伫立在窗前,从早到晚,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,立刻就要倒下了。

  直到烟花,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,这是新年的预兆。

  去年,一整年,京城都没有雪呢。

  陆斐言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,再看不到任何事物。

  今日是新年。

  偌大的顾宅,虽然人丁单薄,却并不冷清。

  “让开!”霍柏年的嗓子响彻整座顾宅,“我要见顾北琛那个孙子!”

  顾聿轩认出这是霍公馆的人。

  虽然这些日子,阿琛每日下班总按时回家,顾聿轩不用想也知道是肯定是儿子跟陆斐言闹别扭了。

  顾北琛没有理会外边的动静,而是一瓶又一瓶地,在自己卧室喝得烂醉。

  顾聿轩刚走上二楼,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。

  他踢开门,顾北琛又开了一瓶,见到顾聿轩,傻呵呵地举着瓶子,“爸。新年快乐。”

  “你看看自己,现在像什么样子?”顾聿轩捏着鼻子,“陆斐言知道你把自己弄得人不人,鬼不鬼吗?”

  听到陆斐言的名字,顾北琛拿着酒瓶的手有过一瞬间的僵硬,他猛灌了一口。

  “顾北琛,我今日来顾家,是代表小言来离婚的!”

  听到离婚这个词,顾北琛撑着身体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顾聿轩见自己的儿子要出去,呵斥道,“阿琛。你这个样子,出去做什么?”

  “爸,你别问我了。”

  走到楼梯口,险些坠下,还好顾聿轩一路搀着,这才到了玄关。

  新年的第一天,寒风吹得格外大。

  “顾北琛!”

  门外霍柏年红这一双眼,向顾北琛挥了一拳,“这一拳,是为小言打的。”

  顾北琛苦笑地抹了抹嘴角上的血。

  他等了一个月,等来她要跟他离婚么。

 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,要跟霍柏年在一起。

  “既然要离婚,她为何不自己来?”顾北琛冷笑道。

  说起这,霍柏年气打不到一处来,“要不是你,小言怎么会一病不起?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顾北琛,你可知道,因为怕被你家人嫌弃,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小言为了学习做饭,切破和烫伤了多少伤口?”

  被霍柏年这么一反问,顾北琛想起前些日子,陆斐言手指上那些创可贴。

  他还记得当时问她时还被塘塞说什么最近流行,若是当时他肯多关心一些。

  “我要见阿言。”顾北琛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。

  世界上,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?

  “你有什么资格见小言?”

  顾北琛的酒也醒了大半,“不是说要离婚么?总要两个当事人一起去啊。”

  霍柏年迟疑了片刻,最终还是带着顾北琛去医院。

 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。

  “顾四。”即便不叫住他,顾北琛亦会叫住霍柏年。

  “我有话给你讲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霍柏年手抄口袋,开门见山道,“我跟阿言,什么也没发生。”

  当初的情景,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?

  顾北琛冷笑道,“难不成你敢做事情,不敢承认吗?”

  霍柏年眼底里淡淡的黑色,证明了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,“我若是要带小言私.奔的话,至于私奔到冰库?有人要害,小言,这样明显的事情,你竟然看不出吗?”

  这句话一说,顾北琛的脸色也沉重起来,半晌他问:“谁?”

  “目前还不知道。”

  顾北琛透过窗户,看到病房内女人熟睡的模样。

  “我进去看阿言。”

  拦下他的不霍柏年,而是陆清婉。

  “妈?”顾北琛诧异道。

  陆清婉扫了一眼顾聿轩俊脸的乌青,“别叫我爸,我承受不起。”

  陆清婉提前调查过陆斐言,那孩子性子纯善,若非遇见不良人,又怎么会失去一个孩子。

  还有,这逆子怎么能放任不理陆斐言。

  “小言身子不好,住了很久的的院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顾北琛只当陆斐言是因为同他赌气,还一味地埋怨她不来看自己,却不曾考虑还有这么一层因素。

  “……她还好吗……”

  霍柏年薄唇扯了一抹苦涩,“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?”

  “……为什么会住院……”

  “还不是——”

  还不是因为受寒小产,加上被你误会后的抑郁。

  霍柏年顿了顿,“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。”

  咚!

  顾北琛跪在地上,“是我被嫉妒蒙上眼睛,是我对不起阿言。但是离婚的事情,我绝对不会同意。”

  “呵。”霍柏年轻笑道,“你们不是连婚礼都没办?这京城,你愿意守着,不被人知晓的婚姻,也罢。”

  顾北琛苦涩地笑了笑,“不管你怎么想,我都要和阿言在一起。”

  “你给她的都是无止境的伤害,顾北琛——”霍柏年别过身子,“之前我也说过,小言绝不是要你们这样随便欺负的!”

  顾北琛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,“我知道,是我的错。”

  “你错——”霍柏年指着,“你错了,那些伤害就能够被弥补吗?”

  顾北琛被霍柏年的一席质问,哑口无言。

  他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爱陆斐言的人,可是给她伤害最多的不就是自己吗?

  “原本,小言的病是好了。”霍柏年继续说:“可昨日监控录像显示,她站在窗前足足十几个小时,然后倒在了地上。”

  “医生赶过来时,她虽昏迷,却一直嘴里絮叨着,这个冬天没有雪。”

  顾北琛听到这句话,再也绷不住情绪。

  傻瓜。

  这个冬天没有雪。

  他又不是因为没有雪,就不要她。

  这些日子,他甚至想得很清楚,即使她真的和霍柏年有什么,只要她愿意回到他身边,备胎就备胎,也没什么。

  只是当真相在他面前揭开时,顾北琛竟难以自持。

  “小言昏迷了许久。”霍柏年说:“我不会再让你见她,更不会让她继续再糊涂下去了。”

  随后他进到病房,而顾北琛则是长久地跪在房外。

  翌日。

  护士过来给他们送早餐,瞧见顾北琛仍跪在那儿,大吃一惊。

  “霍先生。”护士走进门迟疑着,“顾先生还在门外。”

  霍柏年声线冰冷,“愿意跪就跪着,小言受得那些苦,又岂是他在这跪上一天,就能解决的?!”

  顾北琛这段时日以来,本就没吃过饭,加上酗酒,多年的老胃病在此复发。

  京城医院住的大多数是名贵,顾北琛这样的身份跪在那儿的举动,很快就传到陆斐言的耳朵里。

  “孽.障!”陆清婉愤然地敲着拐棍,“老四那个逆子,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
  顾聿轩刚从外面回到家里回来,连忙宽慰调解着:“阿婉。其实这件事情,一个巴掌也拍不响。”

  “你究竟是哪边的?”

  顾聿轩立刻说:“我自然是唐家的。”

  “别贫了。”陆清婉打断顾聿轩的深情,“马上让小何将那个孽.障给我带回来,别整日在外边,丢人现眼。”

  “其实有件事情,我调查的时候发现——”

  “什么?”

  “小言言之所以会住院,是因为小产。”

  “什么?”陆斐言坐起来,“她怀了我的孙儿?”

  见顾聿轩点点头,陆清婉问:“这件事,阿琛知道吗?”

  “他并不知情。”

  “那就瞒着。”

  要是让顾北琛知道,陆斐言失去了孩子,依自家儿子那份执拗,怕是跪在那儿一辈子,都有可能。

  夜是静的。

  何助理赶到医院,顾北琛还是滴水未进地跪在病床外,他看着心疼,“四爷。老夫人让我接您回去。”

  “不啦。”顾北琛蠕动了一下干裂的唇,他要赎清自己的罪孽,“你回去告诉我妈,阿言还未醒,我不会走的……至于我的事情,让她不要管了……”

  何助理迟疑了些许,终究答应了他的要求。

  整整两日,陆清婉寝食难安。

  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,急着到一楼的客厅。

  回来报信的何助理垂着头,“四爷不愿意回来,说是夫人还未醒,自己绝对不走。”

  这个混账。

  陆斐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。

  陆斐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梦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,很快换了个镜头,顾北琛红着眼对她说,你真脏。

  她被吓醒了。

  感受到床上窸窣的声响,睡眠极浅的霍柏年睁开眼睛,“小言。你可算醒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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