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同宿_朕真没把敌国皇帝当替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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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同宿

  十皇子猛然清醒,连忙道:“没想到这里能遇上先生,是我唐突了。要是知道客栈是先生与这位贵人同住,那闻梁必定不会这般无礼。请各位见谅。”

  钟阑眉梢微挑,转头问:“先生?原来公子少年英才,这个年纪已经能教导皇子了。十皇子,能为我详细介绍一下这位先生吗?”

  十皇子闻梁脸色忽地垮了下来,眼珠子滴溜溜转,张嘴就卡壳:“先生出身……”

  钟阑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。

  “咳。”盛云抵着拳咳嗽一声,抬眼叮嘱闻梁的脸。

  “……出身京城徐氏!”闻梁灵光一闪,回想起先前约定好的事情,“曾师从南穹太子太傅,与皇嫡长子曾同窗,学识渊博!”

  钟阑的疑惑稍减。徐公子与闻姚有同窗之谊,应该已成闻姚的心腹幕僚。原著中闻梁只怕闻姚一人,他刚才如此紧张,大概是担心徐公子去告状。

  闻梁立刻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和钟阑赔罪,脸上笑得异常谄媚:“请贵人原谅闻梁的无礼,这月黑风高的,闻梁也是没办法。请贵人匀两间房,闻梁愿重金酬谢。也请先生原谅闻梁的无礼,别告诉皇兄。”

  猜测被证实了,钟阑放下心。他懒得和小孩子计较,让人匀出几间房分给他,然后就拉着李运柏回房了。

  “留步!”

  钟阑的后半只脚还未踏进房间。他回头才发现,是一直沉默的徐公子。

  “徐公子,所为何事?”

  白纱下面容影影绰绰,鲜红的领子间脖子雪白细长,喉结微动:“上等厢房三间已满。十皇子为皇子,徐某不堪独占上等厢房,想要让于十皇子。然普通厢房居住众多侍卫已是拥挤,徐某病身难容,斗胆想与这位小公子分享一间厢房,不知是否唐突了?”

  李运柏指着自己:“我?可以可以,徐公子跟我进来吧。”

  徐公子的视线一直凝聚在钟阑搭在李运柏肩头的手上。他见李运柏走出时钟阑放开手,似乎有些欣喜满意,微微颔首。

  忽地,钟阑出声:“徐公子行动不便,让一间厢房与你即可。运柏,你拿上行李与我同住吧,我正好有事要与你彻夜商量。”

  徐公子急忙:“不可!”

  周围的人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惊到,有些疑惑地看向红衣公子。

  徐公子一下泄了气,剧烈咳嗽起来,语气无辜极了,沙哑的声音发着颤:“这倒是徐某逼得贵人与人共享房间了,徐某不安,还是去普通厢房与侍卫挤一晚吧。”

  李运柏笑着说:“这怎么可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1页/共3页以?那还是与我住一间吧。”

  徐公子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下来。

  钟阑挑眉耸肩,孤身一人回房了。

  一场闹剧散去。

  闻梁叫住了盛云,贼眉鼠眼:“盛云盛云,你过来。”

  盛云白了他一眼,确认四周无人才过去:“殿下之前让你背了各种他的伪装身份。幸好你还记得他戴幕篱时应该姓徐,不然又是一场惨案。”

  “嗐,本殿下是谁啊?怎么可能背不出来?”闻梁摇头晃脑,叉着腰,“皇兄在他们面前如此伪装忍让,是看上了那小子吗?”

  盛云惊讶:“你竟然看出来了?”

  “那是自然!男人只有在暗恋的人面前才会这样谨慎小心啊。所以本殿下适时放低姿态,那都是为了皇兄追嫂子!”

  盛云懒得与他打岔:“行了。明日殿下要找借口跟着他们一起上路,你记得帮忙说话。”

  “放心!绝对让皇兄与嫂子甜甜蜜蜜相处。”

  闻梁见盛云头也不回地离开,站在原地挠头,眼珠滴溜溜地转。忽然,他像是彻悟了,摩拳擦掌地回房了:“皇兄硬生生找借口与心上人同住一屋,唉,这孤男寡男今夜恐不眠……这小皇嫂白白嫩嫩的,就是胭脂涂得浓。不过不要紧,本殿下来助皇兄一臂之力!”

  亥时刚过,闻梁亲自端着两个酒盘,上面摆着四杯顶级美酒。他从房间出来,一路上嘀嘀咕咕:“靠近自己的两杯没下药,另外两杯下了药。无药的给自己和贵人,下了药的给皇兄和小皇嫂。”

  他默念了好几遍,终于走到了钟阑门前,清了清喉咙,对两旁侍卫示意自己是友好的打扰。

  “贵人,您睡了吗?闻梁心有愧疚,想起车队带了南穹最好的美酒,想请您赔罪。”

  “请进。”

  钟阑正以热毛巾擦脸,显然准备就寝了。

  闻梁满脸歉意地表示了来意,将酒盘放在桌上。

  “殿下有心了,美酒有助睡眠。”钟阑本就喜欢酒,也未拒绝,坐到桌边,“四杯?”

  “我等会儿给先生与小公子也送去。他们同住一间,委屈了。”

  钟阑点头,随手拉过酒盘。然而圆形的酒盘在被拖动时转了大半圈,方向发生了改变。

  闻梁脸上的笑凝固了。他贫瘠的大脑疯狂运转,企图判断出哪两杯酒是正常的,但很显然他傻瓜似的小脑壳不允许他这么做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阑随意拿起一杯不知成分的酒。

  钟阑疑惑:“怎么?”

  到底有没有药?

  本章未完,请点击继续阅读!第2页/共3页闻梁破罐子破摔,嘿嘿两声,干脆随手拿起一杯:“敬贵人。”

  美酒下肚,很快他就端着另两杯去敲了隔壁门。对方对他完全不设防。他只能看着两人喝下成分不明的液体。

  回到自己房间后,闻梁终于后知后觉自己造了孽,揪着头发:“闻梁啊闻梁,你到底干了啥?”

  他等着铜铃似的眼睛,皱眉转圈圈,终于,头脑宕机了。他和鸵鸟似的迈进被子:“不想了,不想了,该怎样就怎样吧。”

  入夜,闻姚闭着眼,浅浅地休息。秋蝉正在发挥生命最后的余热,聒噪得规律均匀。

  “知了——”

  “知了——”

  “好热——”

  闻姚猛然睁开眼,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一个身影。

  李运柏不知何时到了他的床上,神志不清地缩成一团,嘴里说着糊涂话,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。

  闻姚知道他的情况不对劲,到窗边打了个暗号。睡在屋檐上值班的盛云立刻清醒,跳进屋里,抱起正在扯自己领子衣服的李运柏去找随队医生。

  闻姚站在自己的房间里,神色不明,忽然,他听到走廊里的响声。

  值班侍卫的声音很慌张: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

  “陛下,要找太医吗?”

  “陛下,您不能往外去!”

  闻姚连忙把门打开一条缝,探查外面的情况。然而,锁刚开,一道猛然大力推开了门,让他往后退了一步。

  一道只穿单衣的身影撞了进来,眼神朦胧,双颊潮红。

  闻姚瞳孔紧缩,然而却没推开他,任由对方一手揽住自己的腰,另一手从后环住自己的头。

  月光明朗,撒入房间,照亮青年多情的眉眼,薄唇充血泛红微微嘟起。

  “陛下,你……”

  后半句话被直接堵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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