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王者的镇魂歌(节五)_满愿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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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王者的镇魂歌(节五)

  星之月28日,从河口都市出发的东城军主力遭遇了最后一道防线。由原中央军、贵族‘私’兵和已故护卫军军团长拉‘蒙’赫特赞的残部组成的军队被数倍的敌人打得溃不成军,只有空军挽回了一点面子。但这支倾注了拉克西丝心血的队伍也败在罗兰雪藏的暗军下。

  合成兽速度快,负重大,能轻松驮起一个全副武装的战士。唯一的弱点是制作不易,数量较少,只有一百二十多头。而羽族有三千之众,可以采用以量取胜的狼群战术。不过羽族生育力不高,飞行部队更是宝贵,罗兰没有让他们去‘鸡’蛋碰石头,何况羽族擅长的箭术对同样是空军,防御力也高的敌人没什么作用。

  他用的是空马骑士。空马在飞行兽里并不亮眼,灵活不及狮鹫,瞬间速度不及飞龙,但是它们拥有惊人的耐力和长程飞行能力。固然负重不是很高,但背着身着轻甲的骑士所能达到的高度大大超过笨重的合成兽。空马骑士配备双枪,本来是用来保护坐骑的翅膀,现在瞄准敌人一样缺乏保护的双翼也是大收奇效。即使投偏了,也足以击落乘坐者。

  就如字面意义描述的,那是一场屠杀。

  然而,被这么一阻,罗兰晚了一步抵达首都,没能堵住从风之原野胜利回师的摄政王军。

  南部地区沦陷,东部地区沦陷。北部地区沦陷,放眼东境,还掌握在王室手中的只剩下首都里那。可用兵力四万三千,没有援军。

  东城方面,有城主近卫军两万八千人,红炎军团全员加参谋部四万余人,青雷军团扣除留守部队五万余人。暗紫军团地远程部队和魔法师大队,橙光军团四个突击步兵团和一个工兵团。其他还有预备队、雇佣兵团,总计十五万。另有海蓝军团的海军,河口都市的驻军和南北两城的增援部队随时候命。

  因此后世也把这场几乎覆灭了德修普王朝的攻城战称为“没有悬念的战争”。

  接到报告的诺因脸‘色’铁青,更让他恼怒地是另一份噩耗:从国库秘密运往西境的财宝全部失窃!这说明敌人早就看破了拉克西丝地计划,派专人在暗中监视,然后一举成功。只不知是盗贼公会还是盗宝者协会和东城搭上了线。

  敌我实力差一目了然,如今里那能倚仗的也只有魔导光炮了。但诺因并不抱乐观态度。天晓得罗兰还有没有什么后招,他又不是傻瓜,自己往炮口上撞。至于城防魔法阵,结界再强也禁不起密集打击。

  舒适的行军马车里,满愿师抚摩腕上的象牙镯子,全神贯注地冥想。这件与[静默之镰]同等级的神器[封护之环]在战斗中可能会发挥重大作用。

  坐在她身旁的东城城主双手环‘胸’,盯着悬浮在面前的一面大镜子,眼底盘踞着浅浅地‘阴’影。

  从同步状态解除。冰宿睇来一瞥:“你在看什么?”

  “我在找师父。”罗兰顺手将早餐递给她,视线不离镜面,“米亚古的探子来报,血龙王和月祭司离开了,恐怕是针对他的,我想跟他联络。”

  “有什么好担心的。他不是有很多亡灵乌鸦?”冰宿镇定自若地嚼着煎蛋三明治。

  “德修普把西境的乌鸦全杀光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沉默了半秒后,冰宿也不质问诺因为何知道乌鸦是帕西斯的斥候,以及指出这么做的后果(注:乌鸦,杂食谷类、昆虫等,功大于过,属于益鸟),直奔主题,“那你找到他了吗?”

  “没。”罗兰切齿,“水晶镜不能锁定高速移动的物体,他肯定又在到处招摇了。”

  “‘交’给别人找吧。”

  “只能我和他用。”

  “其他联系方式?”

  “一样。翼人和信鸽赶不上他‘乱’窜地速度。魔法通讯受到严重干扰。”

  冰宿很干脆地放弃:“那只有祈祷他平安无事了。”罗兰差点吐血给她看:“我要杀了他。”

  “别这么悲观,你师父魔武双修。克拉费里格也不至于比血龙王差到哪里去,综合实力超过对方。”

  “不,以月祭司的‘性’格,不会打没把握的仗。”罗兰也拿起自己的烤土司吃起来,停止无谓的焦虑,“算了,也许他们只是想牵制师父。”

  “你又在找谁?”见影象变换,冰宿奇道。

  “席恩。”

  “上次不是找不到吗?说明他已经抛弃迪斯卡尔殿下的身体,换别人附身,或者不在这个世界了。”

  “我就找他,试试又没损失。”罗兰心底一直记挂着不知所踪地魔域之王,这位实在不能掉以轻心。

  怎么没损失!没有确切的目标,可能会引起魔力反弹啊!冰宿正要阻止缺乏法术常识的情人,画面突然定格,呈现出清晰的景象。

  由黄金打造,如同常‘春’藤的纹饰环绕着紫‘色’的穹顶,午后的阳光从藻井和镂空的小孔柔和地渗进富丽堂皇的大厅。一面墙上刻满了气势宏伟的浮雕,另一面依序挂着陌生地纹章旗。高高地宝座上似乎有人,却看不清楚。排列在红毯两边的群臣,以及罗兰和冰宿地目光都集中在一个方向——缓缓开启的两扇巨‘门’。

  当先走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,留着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,与‘精’致的银‘色’十字形耳坠相映而辉,显出一股异样的魅力。刘海下隐约‘露’出一只鲜红地水晶额环,像是血腥冠冕,更为他的气质增添了一抹诡谲,双眸仿佛融化的秘银,透着金属的质感,五官斯文而俊秀,细腻‘精’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。宛如上天的杰作,身穿高领束腰黑袍。下摆长及小‘腿’,底下是绣银线的黑‘色’牛皮靴,佩剑地位置却悬了一把发出淡淡银光的象牙法杖,纤长地手指优美如工艺品,一看就知道是法师的手,戴着以银环连接的无指黑手套。

 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‘精’灵特有的优雅,又透出一股无形的魄力。不张扬却令人无法移开眼,犹如舞台上凝聚了万千注目的名演员。身后还跟着一个‘侍’从模样地少年,十三四岁年纪,有一双纯净而生动的大眼睛,‘精’致的小脸挂着掩不住的好奇之‘色’。更后面是一个看不出面目的‘女’郎,丝绸衣裙勾勒出她无限美好的身姿,如烟似雾的头纱隔绝了一切探视,但行走间流‘露’的风情。自然散发地魅‘惑’气息,都在在显示了她一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。

  角度移到黑发青年正面的瞬间,那双银眸立即眯细了,闪过一道锋锐至极的弧光。同时,冰宿反应迅速地挡在罗兰身前,抬起的手臂‘射’出银白‘色’的光罩。

  铿!光滑地镜面爆出数条裂痕。护圈闪烁了几下变得微弱。

  “啊,我的镜子!”罗兰惊呼,心疼地检视报废的法器,“呜呜,碎了。”

  “差点连你这个人也碎了!”冰宿没好气地道。罗兰敲敲她:“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动作,我有准备。”

  “怎么样,有收获吗?”冰宿皱着眉回忆,“信息太少了,都是没见过的人和建筑……”

  “有,怎么没有。”罗兰笑眯眯。“太多了。足够我推出他躲在哪儿,什么身份。在干嘛。那个黑头发的男人不用说是席恩,领口佩带标志代表王族(注:颈项有至关重要的含义,表示身份最尊贵的王室成员;心脏有宣誓、忠诚的含义,是贵族阶层;手臂一般指大臣;军官通常在腰带),橄榄枝背景是通用的使臣象征,雪白地冬狼图案——这个我一时想不起对应地,不过八成是北国。房间的格局应该是觐见室,觐见室一律朝西,阳光却从左上方‘射’下来,那就不是早上,是下午。可我们这儿还清晨,那不是异世界,就是北半球。北半球只有一个夏尔玛大陆有国家。还有最重要地,王座后面的金‘色’双头鸦旗帜,那是夏尔玛大陆最强盛的国家普莱玛斯的王旗。”

  “也就是说,席恩以使者的身份,去觐见普莱玛斯的皇帝?他本身也是某个国家的王族?”

  “没错,前段时间夏尔玛大陆兵连祸结,围绕西琉斯王国的冰晶矿和制海权爆发了一系列战争,最近才在坦丁帝国的调停下熄火——对了对了,那就是西琉斯王国的标志嘛,冬狼……他怎么找一个小国的王子投胎?”

  冰宿沉‘吟’道:“跨海战争可行‘性’很小,西琉斯王国也没有这个国力,那他的活动范围暂时只限于夏尔玛。看那阵仗,他倒像是献供美‘女’去的。”

  “嗯,那‘女’人妖里妖气,十有是魅魔。”罗兰语带同情,魅魔可是会的啊。

  “勾引君王?祸国殃民?他有什么好处?”冰宿对夏尔玛大陆的国情不甚了解。罗兰耸了耸肩:“没有好处。他向普莱玛斯帝国示好只会引起坦丁帝国的愤怒,坦丁帝国才是西琉斯王国的友邦,历来都有姻亲关系。即使笼络了皇帝,实权泰半掌握在七大军团长手里,也没用。”倒是皇帝死了,普莱玛斯帝国内部会‘乱’起来。

  “席恩不可能连这点也看不出吧?那他的目的是什么?”冰宿墨绿‘色’的瞳眸跳跃着思虑的火光,“再次挑起战‘乱’?颠覆自己的国家?”

  “很有可能。他已经不是人了,得从神和魔的角度推测。看他叮叮当当佩了那么多东西,恐怕有正式成神的打算。神格的提升会使法器也升华。以他那‘性’子,宁愿自己装备牢靠些也不会‘花’心思制造使徒。而且奥古诺是魔法神,继承他的神职。对席恩而言可谓如鱼得水。另外,他是魔王,老大当然要为小弟考虑,恶魔地食物是负面感情和血‘肉’,战争环境最适合他们饱餐,那么他的行动就解释得通了。”

  “这可不妙,得在他的势力壮大前收拾他。快通知秦蒂丝他们!”

  罗兰叹道:“在普路托重生之前,秦蒂丝是不会离开神之泉的。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。只得留几个陪她,剩下哪是席恩的对手。降下神旨倒可以,不过他会拦截吧。”冰宿皱起漂亮的柳眉:“那至少告诉西琉斯的国王……”

  “写信跟他说你儿子是恶魔头头?他会信才有鬼。我地手臂也没这么长。”

  “那就一筹莫展?”

  “……事情总得一件件来。”罗兰也开朗不起来,喝了口变冷的咖啡,“先叫那边地探子注意,等解决了拉克西丝,我再想办法。”

  “也只有这样了。”冰宿保守地认同。眼下的景况。确实不适宜分心。罗兰扬了扬杯子,绽开劝慰的笑容:“嗨,冰宿,开心点,先吃饭吧,都凉了。”

  “那个男孩是谁?席恩的仆从?”事实证明,物以类聚,吃着吃着冰宿的思路又拐回正事上。蓦地瞪大眼,“我想到了!叫刃雾他们通知你师父!他们是他的使役兽,一定能联系上他!”

  怔了怔,罗兰一拍脑袋,好笑自己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。

  同一时刻西境农业都市罗亚那——

  苏醒的晨光揭开苍青‘色’地天幕。东方的地平线微微泛白,视野里弥漫着牛‘奶’‘色’的雾气,在战士的铠甲上凝聚成细密的‘露’珠。

  守备队长收回远眺的视线,准确地投向阶梯的方向:“月先生,扎姆卡特陛下。”

  长长的乌丝以天蓝地丝带扎起,身穿高领无袖外袍,内衬白‘色’亚麻衬衫,坠有流苏的带子束出纤细的腰身,绣着金‘色’蔓藤图案的下摆随着走动掀起,‘露’出同样做工‘精’良的长‘裤’和皮靴。手握青‘玉’法杖。一身战斗法师的装束掩不住透肤而出地高贵气质,深邃清冷的双瞳宛如湖底最冰洁的绿。

  他身后的男子面带无趣的表情。一袭血红的长风衣,袖口和衣角都滚着金边,和他线条‘挺’拔的俊容一样,予人鲜明而强烈的印象,如同古老画卷上镌刻着‘精’美纹饰的长剑,展‘露’着优雅的锋刃,肆意披散地长发仿佛鲜血浸染而成,一双凌厉地眸子也是如血的鲜红。

  真是华丽。守备队长感叹:这两个一出现就叫一切黯然失‘色’……

  “辛苦了,有什么动静吗?”月柔和轻雅地嗓音永远令人身心舒畅。

  “暂时还没有,不过从前面传回消息,确实是朝这里。”

  西境的东部平原有五座农业都市,其中三座已经被袭击了,剩下两座是二选一的比例。即使在最后一座堵着人,损失也只能用惨重形容。但月研究了帕西斯之前的行动路线,再对照他的‘性’格,推测会以防守较坚固重要‘性’也更高的罗亚那为目标,果然没错。

  这时,一群士兵嘻嘻哈哈地推搡着一个人走上城墙。守备队长皱了皱眉,大声喝令他们安静。月却捕捉到几个引起他警觉的字眼:“见鬼?”

  “啊,先生,您不用介意,那小子是个‘迷’信的胆小鬼,三天前值夜时直嚷嚷有鬼火从东南方通过。好端端的,哪会闹鬼啊。肯定是他眼‘花’了,要么就是自己吓自己。”

  “不,我要去问问。”月不动声‘色’地走向那士兵,丢下一句,“今后这种事最好查证一下。”

  “呃……是。”

  月早就有所怀疑,以帕西斯的实力,不会召唤不出亡灵骑士、囚魂魔这类高阶的不死怪物,然而他的大军里没有。只能认为是藏起来了,等待适当的时机亮出。而现在这个士兵看见所谓的鬼火……

  从他的叙述,和收集的一些乡野传闻,都指向一个事实。

  一支军队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通过敌境,照理是不可想象的。亡灵骑士却能够做到。他们不用补给,有黑夜做隐蔽,坐骑梦魇不会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迹。唯一地破绽,只有他们燃烧着冷火的双眼和白天必须找的藏身处。

  报信的风灵雀虽然放出了,时间却晚得太多。

  “诺因那小子又要跳脚了。”扎姆卡特的语气有幸灾乐祸的成分。月敲了他一杖惩罚他的口没遮拦:“值得庆幸地,带兵追击金‘色’死神的是肖恩,不然一定会遭到灭顶之灾。”

  “我们把帕西尔提斯撕碎不就行了。”

  “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地目的是俘虏他?”月‘阴’恻恻地道。扎姆卡特打了个寒噤。狼狈地干咳:“我只是提出最坏的设想嘛,实在不行。我们也只好杀了他,反正他是不死之身。”

  “这是当然。”

  负责了望的哨兵突然大叫:“来了!来了!”紧张的气氛顿时扩散开去。

  身为风元素体,月的视力远比常人好;扎姆卡特更不用说,清晰地捕捉到逐渐‘逼’近的敌人:一头澄亮地银发以黑‘色’的咒带高高扎成一束,反‘射’出眩目的流光,飞舞着描绘出风的姿态。浅灰‘色’的束腰罩衫合宜地贴裹住他优美修长的肢体,翻领、对襟和袖管用银线绣出‘精’致的‘花’纹。搭配同‘色’的软底锦靴,优雅如远行贵族。肩披黑丝绒斗篷,秀丽皎洁地容颜却给人盛开的罂粟‘花’般‘诱’‘惑’的感觉,绿宝石‘色’泽的瞳眸犀利而狡黠,冷漠而妩媚。

  本能地感到不寻常的气息,帕西斯眯了下眼。与此同时,一阵尖利的呼啸划破空气,巨大地风卷拔地而起。将他严严实实地困在里面,无数锐利的风刃如同‘乱’箭一般四下‘乱’扫!

  爆炸似的强光漂白了视界,撕裂产生的尖啸则掩盖了欢呼。月架起风墙挡下这股狂暴的气流,轻盈地跳上城垛。

  “萨克,准备!”

  当血红‘色’的巨龙载着他的骑士腾空而起时,一层拱型的光幕罩住整座都市。防止被接下来的战斗‘波’及。

  翡翠‘色’的大地在月地身下铺展开来,原本高远地天空变得贴近,晨雾被崩溃的飓风吹得一干二净,薄金‘色’地光辉不受阻碍地‘射’下,为所有的景物镀上闪亮的边框。

  “真是盛大的欢迎。”毫发无伤的人‘舔’了‘舔’下‘唇’,眼里渐渐聚起‘混’合了兴奋的杀气,“不回礼说不过去呢。”

  “久违,索贝克。”月镇静地招呼。刚才的魔法阵有洒催眠草粉,‘药’力强得足以让一头成龙昏昏‘欲’睡,却对帕西斯和他的龙毫无作用。那只有硬碰硬地较量了。这时多套套近乎。一会儿的胜率就会提高些。

  听到代表彼此同伴情谊的称呼,帕西斯眼神一动。淡淡的温和取代了杀意。

  “是啊,好久不见。”一抹略带揶揄的笑容缓缓绽放,“‘小月月’。”

  明显的青筋浮现在黑发祭司的额角上,险些化为毒辣的词锋回敬回去。

  “想必是杨阳那丫头拜托你们来的吧,放弃吧,我不想和你们战斗。”帕西斯拂了拂有些散‘乱’的鬓发,扫视戒备森严的要塞,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。

  “我们也不想,但你我都知道,这是无法避免的。”

  “她还在闹腾什么呢,我都答应会把杀死她亲亲爱人的犯人给她。”

  “你真的会把‘犯人’给她吗?”月眼中‘射’出冷厉的光芒。帕西斯不置可否地笑了,随即一转为嘲讽的大笑:“哈哈哈,没错,我大可随便推个顶缸的。可是反过来,我把真凶给她,她又能分辨吗?蠢‘女’孩,我的分身已经死了,她就算杀尽全天下的人,他也活不过来。”语尾透出自嘲和苦涩。

  “所以她只好把一切罪责推给罗兰城主了,本来罗兰城主也要负大部分责任。”

  “哼哼。”帕西斯收起笑意,恢复隐含杀机的冷酷,“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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