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司仪_简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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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司仪

  新教学楼俊工举行庆祝,方圆百里的领导和老师们都来了。

  沈恩衣和小孙去站门做司仪,陈老师说见人就笑,然后把人带到茶水室就好了。茶水室也就是新楼第一层靠右边的教室,放些塑料椅子进去,冲几壶茶就算其用了。

  小孙做了一会便把司仪的布条摘下来扔给沈恩衣后头也不回的说:“我不干了,这苦活累活,笑得人的脸都快要抽筋,沈恩衣,你走不走?”

  沈恩衣说:“如果我们都走了,谁来站台!”

  小孙说:“那你自己慢慢做吧。”

  她给了沈恩衣一个绝情的恕老娘不奉陪的背影!唉,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任性!

  小孙,别人努力十年才能和一些有个富裕老爹的人坐在一起喝咖啡!

  而我沈恩衣,努力了许久才能和你一起站台当司仪!

  这司仪,沈恩衣当然要做,因为,时光寂静,她在等一个人。

  沈恩衣想,这种场合她一定会见到徒老师吧,失望的是,沈恩衣守了一上午也不见其人影,世界有时很小,小到碰肩,世界有时却很大,大到无可救药。

  本校的老师,上至校长,下至老师的家属都来准备这顿庆典的食物,算不上丰富,但还是很有心的。

  方圆百里,农村人地地道道的猪全宴火锅。

  所有住校的女生都留下来帮忙,其它人,像不住校以及住校的男生,他们就没有口福了。

  在上菜的环节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。

  黎小溪在三楼转角的通道上,把一锅汤打翻了,沈恩衣当时刚爬到那儿,就听见锅着地发出的声响“咚隆哐!咚隆哐!”。

  好大响声,滚烫的汤汁泼洒出来,沈恩衣跳起来退到墙角才幸免于难,不少人闻讯赶来,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吓呆了。只见刚才还干干净净的楼道,现在却流满了骨头汤和肉!

  黎小溪自责的跑回宿舍,任沈恩衣怎么劝她都不肯过来吃饭,她怕校长不能原谅。

  黎小溪后来得了一种怪病,听说在医院抢救了几次命才得己保存下来,手术更是让她的颅骨凹了一整块。

  沈恩衣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。

  她无法想象当年她与黎小溪同住一间宿舍,活泼可爱的黎小溪整天又笑又唱,赶集时,黎小童哥哥会买一堆东西,欢天喜地坐床边,对黎小溪嘘寒问暖,那时,沈恩衣一世羡慕,黎小溪,她真的跟公主一模一样。

  沈恩衣再听到她的消息,是别人说有媒人来说黎小溪了,来男说,过来看看你们字花村里的大学生。来男看完黎小溪后就马不停蹄的滚了。

  总之,滚远远的。

  有很美的梦,有很深的情,有很真的心,有很纯的爱和很好的前途,这就是黎小溪。

  青丝不在,美梦无期,这也是黎小溪。

  黎小溪是可怜的,但同时又很幸运,因为溪哥在她病重,垂危,许多人都劝其放弃时,溪哥说:“你们也是出于好心,可说一千道一万,再怎样我也不放弃小溪,我就算穷,很穷,我也会拿小溪去医,哪怕最后小溪成了植物人,我也不放弃,因为,今生今世,我只有小溪这一个亲妹妹!”

  心痛明亮的心沾尘,心痛站着的人倒下,心痛明明在唱的青春却口干舌燥了,因为病已聋已哑,已物是人非,已哭却!

  心痛生命只是恶梦一场,但纭纭众生,又有谁真实逃过?

  吃饭的时候,有一个老师如沈恩衣所愿的问业内人士,他说徒老师呢?怎么那样喜庆的日子,他怎么没来。

  那人说徒老师丫,他都因为感情纠纷坐牢了,这坐了牢的人还怎么可能来。

  大家听了都振惊不己。沈恩衣听了更是简直呼不了吸。

  那人思前想后道,唉,说来话长,这做人难,人难做…………

  沈恩衣不想听不想听了。

  校长让她们给领导敬他们爱心捐款的酒,沈恩衣应了一圈,没心情,于是她默不作声跑下楼,是真的真的太难过了。

  新的教学搂比旧的更雄伟气魄了,两个相比之下,一个成了西瓜,一个成芝麻。

  小孙笑呵呵说:“还好不是鱼和熊掌不可皆得!”

  沈恩衣问:“为什么是鱼和熊掌,它们两幢楼,难道不能是左右两手!”

  “所以说要并校,因为中心的地基够呀!”

  新楼投入使用后,走廊上会亮一盏灯。明灯通宵达旦的。

  每天早上沈恩衣都会跑上去看,灯下都会有许多飞虫的尸体。

  那些像飞蛾扑火般对光神向往的虫,沈恩衣她们上自习课,小虫们也就飞了进来,并且扑得到处都是。

  如果它们知道光会带给它们危险,甚至会要了它们的命,不知道它们还会不会如此执念。

  有人说这块地建房子前是乱葬岗,因为挖了不少仙人的遗骨,建成后,仙人就变成飞虫到光处来学习。

  这种大话吓小孩的鬼言论,老师说,虫尸是自然现象,老师说的话同学们最相信,因为老师大多数都不会撒谎。

  说到老师的慌,校长也会,他说老生常谈。

  比如冬天,同学们生冻疮,校长就在他家客厅的炉子那烧水给大家洗脸和泡脚。

  等一堆人坐在那儿,他就乐呵呵的说,他小时候也生冻疮,耳朵和手,唯独脚没有生,冻疮呀是又痛又痒的,他说成绩好的人就不生这个。

  他自嘲自己就是成绩不好的才生那东西,然后,他老人家笑盈盈的望着沈恩衣,说:“沈恩衣,你应该不生冻疮吧!”

  沈恩衣知道这是句很大鼓励的话。

  但听校长那样一说,沈恩衣又瞬间无地自容。她是没生过冻疮,但她的成绩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  沈恩衣对于他,对慧老师,对父母,对所有关心爱护且希望她美而好的人,岂止是一种简单的辜负,简直就是背叛。

  沈恩衣呵呵的傻笑,处在那看似春风得意实质如坐针毡。

  从那以后,整整一冬,沈恩衣都没再敢去校长家打开水。因而,为了保暖,创出每次穿四双八只袜子的纪录。

  除了校长,主任也很关心她们,因为太关心了,所以他说去他家栽秧时,沈恩衣她们全都毫不犹豫欢天喜地的去。

  除了小孙临时改变主意外,住校的女生全部都去了。

  主任家住在罩子山的半山腰上,最接近主山脉路也比较远。但同学们因为全都第一次去,大家走起路来全都觉得很是稀奇。

  因为可以爬山又可以玩水了,路边还特合时适的开满金银花,人走在路上都是香的。

  同学们一想到她们去做好事,又全都兴奋得不得了,难怪人人都想学雷锋。

  沈恩衣想:“如果我是主任的话,每天来这地方走几道,心里肯定也会是美的。主任把家安在云深无迹处,娶妻生子,加上事业有成,妻贤子顺,也是好一个神仙日子!”

  插秧对于大山深处的孩子们来说,简直就是小菜一碟,沈恩衣在主任家水田里卖力地拔苗,她还跟斯青老琴学会了用稻草一抽就捆好了秧苗。

  最搞笑的是蚂蟥,它们专门挑手脚慢的叮。因为这个,大家一致争先恐后,干起活来就事半功倍了。

  把秧苗从一块田□□,再分配到其它田按比例和规划插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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