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六章 龙嗣不保
“奴才去请御医过来。”宫女飞跑出去。
薛元赏问她：“娘娘怎么说？”
“娘娘病了，我去请御医。”
老孟一听也着急，女儿病了，他这个当爹的怎能置身事外。不管不顾地往里冲。几个内侍上前，揪胳膊抓腿的拦住他。
薛元赏上前，“陛下的旨意，命我带孟老前来拜见娘娘。”
内侍进到殿堂禀报，“娘娘，薛大人说是陛下的旨意，命孟老前来求见。”
“请进。”孟美人直冒冷汗，腹中绞痛。仍然咬牙说出两个字。
“我就说嘛，我闺女在里面。”老孟神气活现地率先进屋，薛元赏跟在后面。
阴魂不散，不用看脸，光听声音，孟菲菲已经快被她爹给气昏过去。
老孟：“闺女，爹爹来看你了。你不想着爹爹，爹爹想着闺女。”
他迈步进屋，屋里金碧辉煌，甜腻腻的香气扑面而来。描金绣花的雕花寝帐内一个珠围翠绕的美人端坐在内。
那个美人就和年画上的仙女一样，老孟揉揉眼睛，一时间不敢确认那个就是他亲生女儿孟菲菲。
老孟噗通跪下了，跪在门边。“小人拜见娘娘。”
薛元赏在一旁躬身施礼，“臣薛元赏拜见娘娘。”
孟菲菲说：“薛大人请坐。”
宫女搬过来一把椅子，请薛元赏落座。地上还跪着一位，看这架势，这个老孟还真没瞎说。
老孟几次抬起头，偷偷端详孟美人，恍惚有小时候影子。可是那时候的孟菲菲是天生丽质，毕竟荆钗布裙，举手投足还是没见识的小丫头。
如今端坐锦帐的这位贵人，一身贵气，美丽高贵得自己屡屡偷看，都是一种亵渎。老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低下，他垂下头去。
“你气死我娘，如今你又找上门来，你是嫌弃女儿命长。也罢，这偷来的富贵今日算是到头了。从你我父女相见的这刻起，所有的都结束了。你不顾颜面，当街醉酒耍泼，我的脸面也都被你丢净了。以后皇宫之内，在没孟菲菲立足之地。”
宫女内侍看到父女相见的场面，不像别人家那样亲人相见，分外激动。天伦相聚的喜悦没有，倒有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。
一个两个贴边溜出去，在大殿门口伸长耳朵听里面的场景。
孟菲菲一顿训斥，老孟一点不恼怒，心里高兴极了。他终于确认这位仙女是他亲生女儿。他是货真价实的国丈，那位小公子，哎，他到哪里去找他呢？
老孟得意忘形道：“薛大人，你瞧瞧，我闺女说了，我是她爹。薛大人带我进皇宫，我感谢你。可是你手下的衙役，我是不能饶恕的，他们杖责我的几十下，我要讨回来。闺女，你给你爹做主。”
他站起身，屋里四处转，抬手掂量掂量桌上一尊玉兔的镇纸，“这个不错。”
想了想回头看向孟菲菲，“女儿，这个老爹要了，反正国库都是你家的。”
他把玉兔揣到怀里。走到孟菲菲面前，“女儿，给老爹一些银子花。老爹手头紧张，外面有一帮弟兄等着借用你爹的门第呢。”
薛元赏背过身去，不忍心再看孟菲菲那张煞白如雪的脸。孟菲菲手指打颤，退下手镯拔下头上的珠翠饰物，塞到老孟怀里。
“不要让我在见到你，你走，走啊，走啊···”孟菲含烟笼雾的眼眸涌上泪水。
老孟得了这些珍贵的宝物，连连答应：“好，我走我走，赶明儿爹爹再来看你。”
孟菲菲捂住耳朵，尖声喊叫：“我让你滚，你滚呢。”
薛元赏尴尬不已，父女两的冲突他全程在线，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。他转过身和孟菲菲告辞，却见孟菲菲顺着床沿滑坐在地。
薛元赏一个外臣不好上前搀扶，“孟老。”
老孟捧着一堆宝贝爱不释手，“相中哪个自己拿。”
他以为薛元赏提醒他有好处均沾。薛元赏已经奔出去喊人。宫女带着御医赶来了。御医无暇和薛元赏寒暄，直奔孟菲菲。
老孟回头看到女儿坐在地上，脸色不善，也吓了一跳。把怀里的宝贝一股脑放在桌上，手忙脚乱地揣到怀里几件。跑到女儿身边。
孟菲菲连张嘴赶人的力气都没有。小腹绞痛下坠，身下已经见了红。胎儿是保不住了，御医又开了一张方子，这会是打胎的方子。
“速速去抓药来。”宫女急急忙忙走了。
“她怎么了，娘娘怎么了？”老孟焦急地问。
“胎儿保不住了。”御医给孟菲菲施针，头也不抬地说。
什么胎儿？女儿有身孕了？怀了皇上的孩子？老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此时前来皇宫，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。
他左右开弓连连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。女儿怀了龙嗣，如今龙嗣不保，混蛋、混蛋，他边扇耳光边骂自己。
孟菲菲痛得要昏过去，可是那边讨厌的家伙还不消停。他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才消停。
孟菲菲尖声喊道，“滚，滚···”她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。
宫女内侍吓得六神无主，皇帝的龙嗣不保，他们脱不了干系。有两个内侍去禀报皇上。
武宗在紫宸殿召见李相，君臣还在研讨昭义战况。内侍来报说孟美人腹中胎儿不保。武宗匆匆坐上软轿来到明霞殿。
两个宫女手捧药碗跪在地上，地上杯盘狼藉，孟菲菲满脸泪痕。宫女沏的打胎药被孟菲菲打落在地。双方还在僵持。
一身明黄的武宗踱步进来，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。
“来，喝了它。”武宗拿起羹匙送到孟菲菲嘴边。
“陛下，臣妾的孩儿保不住了，臣妾也不想活了，臣妾和孩儿一块去。”孟菲菲泪如雨下。
“喝了它。”武宗又重复一遍。
武宗的目光里看不出丝毫情绪，孟菲菲抖动嘴唇，抢夺过药碗，闭眼一饮而尽。手一松，碗掉在地上一声脆响。
老孟垂头丧气地站在床边，一动不敢动。他是又悔恨又惧怕。后悔自己此行不利。女儿说得对，是他害了女儿。万一圣上怪罪下来，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陛下，娘娘腹中胎儿只能打掉。”御医跪下给武宗磕头。
武宗拂袖出了寝殿，其他人跟着出来，寝殿的殿门随即关上。寝殿里只留下四位宫女和御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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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元赏问她：“娘娘怎么说？”
“娘娘病了，我去请御医。”
老孟一听也着急，女儿病了，他这个当爹的怎能置身事外。不管不顾地往里冲。几个内侍上前，揪胳膊抓腿的拦住他。
薛元赏上前，“陛下的旨意，命我带孟老前来拜见娘娘。”
内侍进到殿堂禀报，“娘娘，薛大人说是陛下的旨意，命孟老前来求见。”
“请进。”孟美人直冒冷汗，腹中绞痛。仍然咬牙说出两个字。
“我就说嘛，我闺女在里面。”老孟神气活现地率先进屋，薛元赏跟在后面。
阴魂不散，不用看脸，光听声音，孟菲菲已经快被她爹给气昏过去。
老孟：“闺女，爹爹来看你了。你不想着爹爹，爹爹想着闺女。”
他迈步进屋，屋里金碧辉煌，甜腻腻的香气扑面而来。描金绣花的雕花寝帐内一个珠围翠绕的美人端坐在内。
那个美人就和年画上的仙女一样，老孟揉揉眼睛，一时间不敢确认那个就是他亲生女儿孟菲菲。
老孟噗通跪下了，跪在门边。“小人拜见娘娘。”
薛元赏在一旁躬身施礼，“臣薛元赏拜见娘娘。”
孟菲菲说：“薛大人请坐。”
宫女搬过来一把椅子，请薛元赏落座。地上还跪着一位，看这架势，这个老孟还真没瞎说。
老孟几次抬起头，偷偷端详孟美人，恍惚有小时候影子。可是那时候的孟菲菲是天生丽质，毕竟荆钗布裙，举手投足还是没见识的小丫头。
如今端坐锦帐的这位贵人，一身贵气，美丽高贵得自己屡屡偷看，都是一种亵渎。老孟感觉到自己的卑微低下，他垂下头去。
“你气死我娘，如今你又找上门来，你是嫌弃女儿命长。也罢，这偷来的富贵今日算是到头了。从你我父女相见的这刻起，所有的都结束了。你不顾颜面，当街醉酒耍泼，我的脸面也都被你丢净了。以后皇宫之内，在没孟菲菲立足之地。”
宫女内侍看到父女相见的场面，不像别人家那样亲人相见，分外激动。天伦相聚的喜悦没有，倒有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。
一个两个贴边溜出去，在大殿门口伸长耳朵听里面的场景。
孟菲菲一顿训斥，老孟一点不恼怒，心里高兴极了。他终于确认这位仙女是他亲生女儿。他是货真价实的国丈，那位小公子，哎，他到哪里去找他呢？
老孟得意忘形道：“薛大人，你瞧瞧，我闺女说了，我是她爹。薛大人带我进皇宫，我感谢你。可是你手下的衙役，我是不能饶恕的，他们杖责我的几十下，我要讨回来。闺女，你给你爹做主。”
他站起身，屋里四处转，抬手掂量掂量桌上一尊玉兔的镇纸，“这个不错。”
想了想回头看向孟菲菲，“女儿，这个老爹要了，反正国库都是你家的。”
他把玉兔揣到怀里。走到孟菲菲面前，“女儿，给老爹一些银子花。老爹手头紧张，外面有一帮弟兄等着借用你爹的门第呢。”
薛元赏背过身去，不忍心再看孟菲菲那张煞白如雪的脸。孟菲菲手指打颤，退下手镯拔下头上的珠翠饰物，塞到老孟怀里。
“不要让我在见到你，你走，走啊，走啊···”孟菲含烟笼雾的眼眸涌上泪水。
老孟得了这些珍贵的宝物，连连答应：“好，我走我走，赶明儿爹爹再来看你。”
孟菲菲捂住耳朵，尖声喊叫：“我让你滚，你滚呢。”
薛元赏尴尬不已，父女两的冲突他全程在线，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。他转过身和孟菲菲告辞，却见孟菲菲顺着床沿滑坐在地。
薛元赏一个外臣不好上前搀扶，“孟老。”
老孟捧着一堆宝贝爱不释手，“相中哪个自己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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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孟回头看到女儿坐在地上，脸色不善，也吓了一跳。把怀里的宝贝一股脑放在桌上，手忙脚乱地揣到怀里几件。跑到女儿身边。
孟菲菲连张嘴赶人的力气都没有。小腹绞痛下坠，身下已经见了红。胎儿是保不住了，御医又开了一张方子，这会是打胎的方子。
“速速去抓药来。”宫女急急忙忙走了。
“她怎么了，娘娘怎么了？”老孟焦急地问。
“胎儿保不住了。”御医给孟菲菲施针，头也不抬地说。
什么胎儿？女儿有身孕了？怀了皇上的孩子？老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此时前来皇宫，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。
他左右开弓连连扇了自己几个大耳光。女儿怀了龙嗣，如今龙嗣不保，混蛋、混蛋，他边扇耳光边骂自己。
孟菲菲痛得要昏过去，可是那边讨厌的家伙还不消停。他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在他面前才消停。
孟菲菲尖声喊道，“滚，滚···”她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。
宫女内侍吓得六神无主，皇帝的龙嗣不保，他们脱不了干系。有两个内侍去禀报皇上。
武宗在紫宸殿召见李相，君臣还在研讨昭义战况。内侍来报说孟美人腹中胎儿不保。武宗匆匆坐上软轿来到明霞殿。
两个宫女手捧药碗跪在地上，地上杯盘狼藉，孟菲菲满脸泪痕。宫女沏的打胎药被孟菲菲打落在地。双方还在僵持。
一身明黄的武宗踱步进来，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。
“来，喝了它。”武宗拿起羹匙送到孟菲菲嘴边。
“陛下，臣妾的孩儿保不住了，臣妾也不想活了，臣妾和孩儿一块去。”孟菲菲泪如雨下。
“喝了它。”武宗又重复一遍。
武宗的目光里看不出丝毫情绪，孟菲菲抖动嘴唇，抢夺过药碗，闭眼一饮而尽。手一松，碗掉在地上一声脆响。
老孟垂头丧气地站在床边，一动不敢动。他是又悔恨又惧怕。后悔自己此行不利。女儿说得对，是他害了女儿。万一圣上怪罪下来，他吃不了兜着走。
“陛下，娘娘腹中胎儿只能打掉。”御医跪下给武宗磕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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