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1、第 61 章_美人诱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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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1、第 61 章

  吩咐下人把姜嬷嬷一行人带去歇息休整后,盛郦想着应当同陆临江说一声。

  然而回到房间,不见他的人影,问过守在房门的侍女,却道将军离开已经有一阵功夫了。

  她只当临时出了公事需要陆临江亲自去处理,点头颔首,心道待他傍晚回来再说也是一样,故并未放在心上。

  小阿沅已经在她怀中沉沉睡去,盛郦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外间的梨花炕上,把小窗合上,只有些许日头透过绿窗纱洒下来,让阿沅安心睡午觉。

  她则从小几上放着的针线篓中取出了衣裳。

  这衣裳已经做了大半,只差袖口领口上的纹饰就算大功告成。

  埋着头一连绣了好几片青绿竹叶,她刚抬起头来想歇歇眼睛,腰侧佩着的香包就被扯动一下。

  扭身一看,原来是睡在她身畔的小阿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。

  她并未像往常那般一睡醒就哇哇大哭,而是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,颇为好奇地拉扯着盛郦身上的香囊。

  她不由失笑,伸出手去点了点小阿沅的鼻尖。粉白的小鼻尖被轻轻一点,小阿沅吓得撒手松掉手里的香囊,反应过来后,却又咯咯笑了起来。

  盛郦见状,心中柔软一片,放下手中针线,将软绵绵的小团子整个儿抱了起来,在怀中逗弄着。

  恰好兰草端着一盏甜汤进来,她本是要劝夫人歇息一会儿,给将军做的衣裳不必急于一时。

  见到夫人怀中抱着小娘子逗弄,她送上甜汤,笑道:“小娘子越发懂事了,和夫人当真是生得越来越像。”

  的确如此,阿沅刚出生那两日,人人都说阿沅生得像盛郦和陆临江。

  那时候孩子还小,刚生出来的孩子更是红呼呼的一团,连眼睛都还没睁开,哪看得出来像谁?不过是仆妇们的恭维罢了。

  只是这几月来随着阿沅长大了些,倒当真越发像夫妻二人。尤其是那对珠子似的眼睛,简直和当娘的如出一辙。

  盛郦闻言,不由也带上几分笑意,在阿沅圆嘟嘟的白嫩小脸上亲了一口,举着她轻轻晃了几下。阿沅丝毫不怕,挥舞着小手小脚咯咯笑着,一时间房内洋溢着孩子银铃般的笑声。

  只是一直到傍晚,陆临江还是未曾归家。

  陆临江如今卸掉了所有官职,不再在官场中行走,每日必定都是陪着她的。就算漠北边防出了总督不能定夺的事,必须要陆临江处理,他也必定会遣人来知会她一声,可今日却毫无消息。

  饭菜已经凉了又热过一次,她无心用膳,只喂奶后把女儿哄睡着,这才命人去叫来杨尚。

  “杨先生,夫君可有告诉你他去哪儿了?”

  杨尚是陆临江的心腹,他的行踪,杨尚一贯都是知道的。

  然而今日他却也是两眼一抹黑,“回夫人,今日将军外出时,曾命令不许属下们跟着,下官的确不知将军行踪。”

  见小夫人微微蹙眉,面露担忧之色,他又道:“不如下官派人去总督府问问,然后再派人去城中找找?”总督府那边虽没有送来消息,但临时出事,把将军请过去决断也是有可能的,他才会如此建议。

  总督府距离他们居住的小院不算近,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时辰,陆临江是个大男人,总不至于走丢了,盛郦不愿如此兴师动众,只道:“派人去城中看看吧。”

  他交友广泛,许是在城中遇到了旧友一时就耽搁了点时间。

  将人遣散出去后,盛郦复又拿起早先做的针线。这是她给陆临江做的一件长袍,此时虽还是盛夏,但北地的夏天过得快,秋冬时节很快又要来了。

  男人的衣衫本来就少,去年他上路时更是半点行李也没带,盛郦这才会急着替他赶制。

  兰草刚点起屋内一盏灯,想劝夫人先用膳歇息眼睛时,忽有小侍女飞步履匆匆地跑了进来,轻声叫道:“将军回来了!”

  盛郦正在穿针引线,闻言心绪起伏,不慎把针尖扎进了指尖里,一粒血珠立马就冒了出来。

  她疼得轻嘶一声,却是顾不得手上这点不足挂齿的小伤,连忙站起身来想去迎接陆临江。

  刚从榻上起身,那湘妃竹帘轻挑,陆临江由外入内,恰好见到她捧着左手,而指尖上冒出一粒血珠。

  “阿郦。”

  他面色似是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白,眼底却是一片疲惫的微红,丝毫不像今早那般意气风发,原本英气昂扬的眉宇间略带郁气。

  但他还是立马迎了上来,环住盛郦的腰将她扶回榻上坐着,低头微微蹙眉,“怎么这样不小心弄伤了自己,疼不疼?”

  他抬起眼来,关切担忧溢于言表。

  “不过被针扎一下罢了,连道小口子都算不上,没事的。”见他如此郑重地捧着自己的手,盛郦稍稍有些不自然,这点伤跟他身上那些陈年旧伤比起来,简直微不足道。

  然而陆临江还是慎重地取来药膏,指尖挑出一点,慢慢抹在她的指尖,还用纱布把那处包裹起来,不许她碰水。

  “针线活计交给侍女去做便是,不必自己动手。”他一边替她剪裁着指尖的那点纱布,一边温声道。

  “夫君嫌我多事不是?那我收拾包袱带着阿沅回京城去便是,以后也不烦着您。”

  见他一

  幅如临大敌的模样,盛郦有心想调和两人之间略显古怪的气氛,故意说反话。

  然话音刚落,陆临江忽地抬头起来,那双眼睛沉沉望着她。

  他从未用过这种目光看她,盛郦只当自己不留神说错了话,讪讪道:“七叔……”

  陆临江伸手,顺着那柔滑的长发抚了抚她的后颈,半晌时间才道:“阿郦说什么笑话?”

  “往后不会了……”她察觉到气氛更是古怪沉闷了几分,却说不出哪里古怪,分明今早陆临江人还好好的同她笑闹。

  晚间两人睡下,那古怪之感还淡淡萦绕在虚空中。

  正值盛夏时节,晚间用不着厚重的被褥,两人身上只盖着薄薄一层夏被。

  察觉到身边人自躺下后便再无动静,只剩平缓的呼吸声,仿佛已经睡了过去。盛郦两眼盯着绣团花的床帐子,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她倒也不是贪那个,只是陆临江忍了一年时间,今早还缠着她不肯放人,后来人还在盥室里待了许久才出来,分明是憋坏了,怎么此时又一副冷清清的模样?

  她稍稍侧身,往他那面望去。他闭目仰躺着,鼻梁高挺光洁,纤长眼睫歇在眼上,薄唇淡淡一线,带着点不近人情的意味。

  陆临江平日虽温文尔雅,但他沉下脸时,也的确透着沉沉冷意。

  盛郦心底生出点酸楚来,她大着胆子伸出一臂勾在他腰间,下巴也跟在蹭在了他的肩头,呵气如兰道:“夫君……”

  若是他有烦心事,可以尽管告诉她,她就算不能在大事上帮他出谋划策,但能帮他排解一二心绪也是好的。

  只怕他不肯说。

  陆临江其实一直清醒着。

  他很少有这般心烦意乱的时候,杂乱的心绪如同野草般充斥着胸腔,好像回到突然得知当年真相的那一天。

  他早知道这一天会来,但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。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筹划着,如今他有了阿郦和小阿沅,她们母女来是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,他必须替她们安排好一切。

  正当他思量着如何安排好母女俩的去路时,一条温软的玉臂忽地环在他腰间。

  “夫君……”

  察觉到他身子似是僵硬了一霎,盛郦知道他必定也没有睡着,索性缩到了他怀中去,“夫君不喜欢我了吗?”

  温凉柔软的唇瓣,带着些许兰花的淡雅芳香,柔柔吻在他唇上。

  盛郦刚想撬开他的唇齿,忽被他掐住了腰,两人形式逆转,她立马就被压在了身下。

  因小阿沅就睡在不远处的小床中,盛郦拼命忍着喉中的声音,最后实在忍不住了,便用力咬着他的肩头,在陆大人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。

  夏季本就闷热,两人纠缠在一处,皮肤中更是不断渗出密密麻麻的热汗。等到结束后,两人都浑身湿透了,仿佛刚从河里捞出来一般。

  她失力趴在陆临江胸膛上,微微喘气,听着身下他的心跳亦是急促。

  面上凉凉的,盛郦抬手去擦,才发现是不知何时掉落下来的泪水,湿了满面。

  她用掌心抹着眼泪,不料眼泪根本止不住,最后她索性不再去拭泪,任由自己哭着说出心中想法,“夫君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
  他们明明是夫妻,就连他被贬漠北,她都能跟着过来,还有什么事好瞒着她的呢?

  望着她的眼泪,陆临江一时哑口无言,想开口解释却喉中发堵,梗得他说不出话来。

  盛郦此时不肯再回避,索性坐起身来,还在不断落泪的两眼直勾勾盯着他,非要他把话说清楚。

  半晌时间后,陆临江痛苦地闭了闭眼,终于道:“阿郦,夫君送你和阿沅去云南好不好?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昨晚作者被夺舍了,现在回来,更新补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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